是要先做再说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个。”
黛玉一脸好奇。
陈景书道:“还记得前些日子我把扬州的田产转到京城来,原本在我名下的佃户们若家中无不方便上路的老人的,几乎有超过七成的都愿意到京城来?”
所谓的把田产转过来,其实就是原本划给陈景书自己经营的那五百亩地,因放在扬州不方便,便在京城重新划了五百亩给他,但扬州那些原本给陈景书种地的佃户们,竟然多数都愿意千里迢迢的往京城来继续给陈景书种地。
陈孝宗原本问谁要去京城也不过是随口问了,并不觉得有人会愿意去,毕竟故土难离,在这个时代更是如此,何况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世代住在扬州的,让他们离开就更难了。
很多时候若非活不下去,百姓们是绝不愿意离开故乡的。
可给陈景书种地的佃户们却有超过七成愿意千里迢迢前往京城继续跟着他。
这事黛玉也知道,她想了想道:“你这些年推广新的种植方法,又有卢克思他们当初帮忙改进的新农具新水利,收成本就比旁人要好,租子却还比人少一成,又叫人教他们家里的孩子读书,这世上再没有这么好的主家,他们感念你的恩德,自然都愿意跟着你。”
陈景书在佃户们的村子里办了个学堂,教书的先生连个秀才都不是,教的内容也只有最基本的三百千,而教学要求也只是让孩子们在十岁之前能认识六百到一千个常用字就行,当然,如果有天分好的,学的多点自然更好。
这简直就是底线任务了。
这甚至不能算作是做学问的范围。
可陈景书觉得这是一件有必要去做,也一定要在能力范围内尽量去做的大事。
他没有什么高远的战略眼光,但他至少听父辈和祖辈们说过当年的扫盲运动。
他没有老前辈的眼光,但从几十年后的事实来看,老前辈的眼光没有错,那么他照着学一学还是没问题的吧?
陈景书的学堂里,不仅有半大的孩子,还有少年,甚至是孩子们的父母……只要愿意学的都可以去听课,反正不收钱。
黑板粉笔的制造毫无技术含量,而这能够大大节省教育的开支,比用纸笔可省多了,再加上又不要大家练书法,认字简单,写字也能拿着树枝蹲在地上就可以练。
黛玉一直觉得这是陈景书的‘善心’,是他对佃户们的同情与厚待。
但今天,陈景书告诉她,这不是。
“或许有同情,但我同情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他们生存的现状与环境,我同情的是这个时代,是这个世道,所以我这样做是有目的的,我是有所求的。”
这是陈景书头一回对黛玉谈起他内心的想法,黛玉虽然对外头的事情从来不管,这时候还是问道:“你所求的是什么呢?”
陈景书的做法,在多数人看来,那就是个傻子。
黛玉虽然不至于用‘傻子’来形容陈景书,甚至她支持陈景书的做法,可归根到底,她并不能理解,她觉得这是一种善心的施舍,和富户分点粮食给吃不上饭的人是一样的概念。
陈景书笑道:“如果单纯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或许可以说我这是笼络人心,你看,这次他们都愿意跟着我上京城来,可从长远来看,这件事情对我是有利的,如今他们中多数人会写自己的名字,会写农具和牲畜的名字,会简单的计算和记录,这对生产是有大好处的,这是我的利处,可这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利处,我想要的,是更加长远,更加理想的结果。”
陈景书对黛玉解释道:“年纪小的孩子们都去学堂上学了,女人们就不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带孩子,这代表她们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去参与更多的生产和劳动,而生产和劳动能够创造价值,价值则带来地位和话语权的改变,何况一个不懂知识,没有文化,愚昧且迷信的人,是不能真正有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