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道:“管教严格也是不让监生们在外流连胡闹荒废学业的意思,若有特殊情况的,去博士那里额外请假也不是不行。”
陈景书没打算去国子监,对那里便有些好奇,此时听到南监居然如此严格,不由对郑沄问道:“那北监又怎么说呢?”
郑沄摸出块铜制腰牌在陈景书面前晃了晃道:“喏,就是这个了,在外头住的监生每日凭腰牌进出,只是每日上学下学都要点名,轻易也不好逃课的。”
郑沄说的苦恼,吴玉棠听到这话却是结结实实的松了口气。
他可担心北监管的太松,倒是让郑沄在外胡闹了。
京城到底不比扬州,在扬州若有什么事儿,郑家吴家都是地头蛇,何况世代在那里,不管是邻里还是官府,总都有些关系,在京城可就不同了。
如郑家吴家这般的,到了京城根本不算什么,可郑沄那脾气又哪里是轻易就能变了的,如今听说北监虽然松散,却也不是叫监生们随意来去的,吴玉棠自然安心不少。
柳湘莲前几年去扬州的时候与大家都认识了,陈景书便单独介绍了何昕。
郑沄一见何昕的大块头便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又听说何昕家里世代武职,看何昕的眼神更加奇异了。
何昕也不在意,反正这么看他的人多了去了,何况他本身也瞧不上郑沄,倒是吴玉棠笑道:“我自然知道你,还是若瑜介绍你入带草社的呢,若瑜说你生的英武,却没想到你如此英武,下回斗社带你去,咱们一见面,气势就压过别人了。”
何昕道:“常听说你们斗社,只是到底斗些什么呢?”
扬州从来都有斗社的传统,其实也就是读书人结了文社诗社之后,互相约定比试罢了。
当然,和一般比试不同的是,斗社的比试多数是要有彩头的,这彩头也不会小。
寻常小社相斗都常有人围观,若是大社相斗,就更是名动扬州了,几乎大大小小的其他文社诗社,甚至一些并未结社的读书人都会去观看。
以前也有过斗社败了没多久,就连文社都散了的。
带草社自然也接到过几次战书,一般都由吴玉棠组织应付,目前来说,带草社还未输过。
吴玉棠道:“斗社比的不止是读书的好坏,见识的多少,更考验急智,有些人读书虽好,但一到了场上便不能发挥,那也是要输的。”
郑沄则跟何昕吹嘘吴玉棠有多么厉害,说扬州有个文社的社首是举人的,因不服带草社的势头,又见活招牌的解元陈景书不在,便组织了几个举人和秀才打上门来,读书人是不禁加入多少个文社的,因此虽知对方不怀好意,但吴玉棠也没有理由不应战。
正是那一战打出了带草社的威风。
对方十人当中有四个举人,本以为必定能赢的,哪知道却被吴玉棠打的灰头土脸。
尤其那个领头的,最后一场说比制艺,不仅给吴玉棠出了题,甚至还背诵了好几篇从不同角度入手的破题,显然,吴玉棠是不能再用那些角度来破题了,甚至那领头举人背诵的制艺也都是特意选了好的来背的,吴玉棠作的若是不如那些,自然也是不行。
题目本就刁钻,破题的角度又要新颖,更要破的有水准,还要在规定的极短时间内完成,在场的人琢磨一番,竟然是束手无策。
哪知吴玉棠却临危不惧,当场破题,角度新颖水准高超,那领头的举人原还想耍赖,却被吴玉棠问:“兄台说我破题作的不好,不知是哪里不好?兄台若有更好的,也不妨说出来,大家一同探讨。”
领头的举人哪里有什么好句子可用,若有好的,他前头肯定都一并说了,最后无法,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心中虽恨,但斗社这种明面上的手段对付不了带草社的话,也没人敢下暗手,毕竟吴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更别说副社还是陈景书了。
那是吴玉棠最出风头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