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带上了?船上有养猫么?聘个阿斑的孙子孙女去吧, 算是个好兆头,多聘两只,船上全靠他们的。还有茶叶, 多带点茶, 现在茶叶都已经限量往外卖了,只许自己用, 不许卖出去听到没有?还有……”
“哎哟大哥,我知道, 我都懂,我明白。”
被海风太阳晒得漆黑的孙权格外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家忙来忙去的大哥,只觉得他真是越来越唠叨了:“还有什么?”
“知道你爱喝紫苏饮,你大嫂给你包了一大包晒干烘干的紫苏叶以及红糖。另外怕你只喝这个, 还多加了点豆蔻甘草。哦对,前些时候英存还在武夷山那边弄到了什么大红袍正山小种,红茶喝着感觉比绿茶更醇厚香甜些,你也多带点。”
孙权表面点头,实际上心神早就已经不知道飘去哪片海域。自从曹操当了皇帝姚珞成了相爷, 整个九州仿佛是一下子缓过了神, 这几年发展得都让人有些心惊。
三年的强制教育下来几乎人人认字, 同时在这三年教育中普通幼学学生除了学习基本的经义以外,更多却是学着基本的法律。虽然这有些像是偏向法家模样,但也并不完全如此。
儒家讲道义, 法家知规矩,墨家懂万物道理,道家坐看人生。学习不为唯知儒术, 而为知晓世间并非是只有一条道路可以走。
而当年的同届考生现在一个比一个不得了, 孙权这个挂在尾巴上的考生经过深思熟虑之后, 决定还是拾起当年与大哥第一次坐船时候的惊喜,沉下心与黄月英等人细致研究几年,最后对着已经开始往西部拓展的曹操上书。
“开海啊。”
奏章一般都会过好几手,确认重要程度再送到曹操手上。看着这本贴了好几张“再议”,最后直接再议到自己面前来的奏章,姚珞翻开时看着孙权署名略挑了挑眉。
历史上孙权就让人去过弯弯,当然,这会儿的弯弯还是叫的“夷州”。现在算算时日,对比孙权跑去弯弯都早了二十多年,是不是……
“咱们现在的船,已经能跨过琼州海峡了?”
没忍住嘀咕了一句,随即姚珞才反映过来,估计孙权大概率不会从珠江走。如果说要出发,他应该是从华亭,也就是现代的上海出发。
“港口啊。”
带着点深沉看着孙权的上书,姚珞看着上面详细的船只参数报告以及航行可能性,还有李公去世之前留下的“公望渡海,公唯望渡海”遗书叹了口气,抱着这本奏章去找了曹操。
“东家。”
“怎么,你居然会发愁?快让我来看看,是谁让你这么纠结,我觉得得赏他。”
“……您就真的不准备自称朕了啊?”
“得了吧,楚辞里都写着朕皇考曰伯庸,明明谁都能朕,那我还朕来干嘛。”
曹操抱着送进宫来的阿斑女儿,整个人无比警惕:“你想带我家呶呶回去?不行,呶呶最喜欢她大父了,你休想!”
好好一人,怎么就猫奴了呢!陛下!国将不国啊!
不过曹操也就开个玩笑,放下手里狸花猫让她自己去玩儿,拍拍身上猫毛后曹操接过姚珞递来的奏章,看了两行抬起头,似乎是咬牙一样多了点埋怨。不过等他看完,曹操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合上奏章闭上眼睛:“你得让我想想。”
过去的《箜篌引》写着“公无渡河,公竟渡河”,现在的李公高喊“公望渡海,公唯渡海”,却始终没有等到真正渡海的那天,最后水葬于东海之中。想着这位为大魏立下汗马功劳的船公,曹操沉默地坐在桌边,良久后才抬手给姚珞倒了杯茶,再推过去一份她特别喜欢的奶糕。
“你喝着吃着,我再想想。”
“嗯。”
“你说,若是我把东海改为李公海,他会开心么?”
“他会不会开心我不知道,但我想到之后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