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喝多了。
“你不是说许岁年接他回去的,他最后没有回去,肯定是和许岁年在一起啊,怎么可能会丢。”林深说。
陆成轩又沉默了许久:“我打电话问一问。”
“不用了,一会儿我问。你就别操这个心了赶紧睡觉吧。”
“好。”
确认林望野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儿,林深放轻松靠回椅背上。
说晚安之前他又转念一想,发现这样的机会可以说是千载难逢,顿时玩味之心大起,也顾不上见缝插针不是君子作风,故意拖了很长时间没说话,然后试探着开口问。
“陆成轩?”
“我在。”
“怎么不挂电话?”
“……”
通话那头又陷入寂静,就在林深以为陆成轩听到这么说会立刻挂断的时候,听筒内再次响起声音。
“因为你很久没有打电话给我了。”陆成轩说。
林深面色微怔,电竞椅停止了晃动。
曾几l何时,他和陆成轩也算是形影不离,上学放学都经常待在一起。虽然陆成轩很少讲话,但却是个非常好的倾听者。
那时的他还总有说不完的话。
哪怕各回各家,遇到有意思的事情也要立刻打电话和陆成轩分享。
因为别人会有意无意转移话题到自身感兴趣的领域,会嫌他话多。
而陆成轩永远都不会打断他说话。
直到母亲去世后,一切都变了。
他开始难以像从前那样如此轻而易举地获得快乐,很长一段时间放弃了维护和任何人之间的关系,彻底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慢慢走出来之后,他发现更加不清楚应该如何与人相处的陆成轩站在原地等了很久。
或许陆成轩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被冷落。
他也没有转身离开,就那样站在友情的边界处徘徊了许久。
所以林深才想约他去母亲在世时答应要带自己去的迎天山看一看。
可陆成轩竟然也食言了。
很长一
() 段时间,林深是真的打心眼里无法原谅这件事。他憋着一股气、较着劲,故意和身边所有人打得火热,唯独疏远曾经走得最近的那个人。
年少轻狂的年纪,他也不清楚这种行为是为了什么。
反正觉得解气,觉得心里舒坦。
然而慢慢的,他就没办法再通过这种方式平衡某种报复心理了。
因为他发现陆成轩变回了最初的样子。
沉默、孤僻、独来独往。
甚至对同龄人热衷的各种新鲜玩意儿也不再感兴趣。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戒掉了给陆成轩打电话说各种废话的习惯,林深自己都忘了。
陆成轩从来没有因为此事表达过什么。
所以林深也没有特别放在心上,把这当成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情。
时间总会带走一些东西。
林深将其理解为成长。
在酒精驱使之下没过脑子脱口而出的短短一句话让林深猛然意识到,陆成轩竟然是在意这件事情的。
如今他确实不会闲着没事给陆成轩打电话。
就算打了也肯定是有正事要说,说完立刻挂断。
林深感觉嗓子有些晦涩,滚动了两下喉咙,低声问道:“你希望我给你打电话吗。”
陆成轩那边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残存的理智也发现刚才那句话没有经过大脑审核,迟疑片刻组织语言后才开口。
“我想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哪怕不像曾经那样无话不谈。
至少也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憋在心里。
话音落后,林深抬手遮住眼睛许久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儿突然明白陆成轩想表达的是什么,语气比刚才轻松很多。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