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成绩没他好,还是课外各种竞赛拿的奖不如他多,不如他拿的奖含金量高?”
少年执拗地看着池饮,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哪怕他没真的哭出来,但即使是不看他的神情,光从他的话里,也能十分清楚明白地听出他的委屈。
池饮回想了下蔡志帆高三这一年成绩单上仅有的那一次起伏。根据时间来看,那很可能就是保送名额公布下来后,他个人状态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即使后面蔡志帆很快就调整了回来,但这件事,在他心里,显然一直没能过去。只是被他强行压抑了下来而已。
而压抑久了,难保就不会做出冲动的事。
还好还好,池饮突然有些庆幸,幸好今天把人叫了出来。
唯一的问题就是,面对蔡志帆的问题,说实话,池饮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才进副本几个小时,哪里能知道原因。但是不回答显然也不行。在蔡志帆眼里,不回答,连个理由都给不出来,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因为高三7班,教室里的桌椅排得整整齐齐,没有少任何一张,也没有出现空位,每个位置上都坐着人。池饮之前也就没往保送这边想。
毕竟众所周知,保送成功后的学生,是不需要参加高考的。
既然都不需要高考了,没有几个高三学生愿意继续压抑地待在教室里。
美滋滋地提前开始假期不好吗?保送生一般都不会来上课了。
所以在注意到教室满满当当以后,池饮就排除了这一点。现在看来,还是草率了。
邹跃光就是这么个不走寻常路的人。
好在发现得早,没影响大局。
池饮不知道保送名额最终为什么给了邹跃光,从成绩单来看,两人的成绩确实不相上下。这次你好一点,下次就他好一点,也有打平的时候。
至于竞赛奖项,从蔡志帆的话里也能听出来,别看他这么问了,实际上两人拿到手的奖,应该也是在伯仲之间。
如果差距大的话,蔡志帆不会这么钻牛角尖。他明显不觉得自己不如人。正是因为两人势均力敌,保送名额公布后,他才会这么迷茫。
在目前情报有限、资料不足的情况下,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池饮沉默了片刻,说道:“邹跃光会弹古琴。应该是从小就开始学。”
这点班里有没有人知道,池饮不知道,不过不妨碍他提出来。
之前在教室里,注意到蔡志帆看到邹跃光后,表现出了异样,池饮就特别留意观察了两人。蔡志帆暂且不说,只说邹跃光。
和一般学生,因为写字多,手上有茧,这个茧都会在写字的那只手上不同。
池饮发现,邹跃光不是左撇子,他写字的时候,用的是右手。他的左手明明不是惯用手,但是左手上却也有茧。
弹奏古琴是左手按弦,古琴不像古筝,演奏的人会戴甲片。古琴一般都是直接弹。
邹跃光左手上茧的位置,一看就是弹琴弹出来的琴茧。而不是做其他事弄出来的。
“他居然会弹琴,还弹得特别好?”蔡志帆闻言,有些吃惊。
我没说他弹的好。
池饮虽然心里这么想,却没去纠正蔡志帆的说法。
“真没看出来他在音乐这方面还有才华。以前元旦晚会表演他都不参加的。”蔡志帆一边说,脸上却一边出现了恍然的神色。
难道那所学校对艺术特长也有要求?
还是说在两个人各方面都不相上下的情况下,那家伙比自己多出了一项古琴特长,多出一个砝码后,原本平衡的天平开始倾斜,学校就选择了他?
如果是这样,虽然还是不爽,不过蔡志帆撇了撇嘴,到底没那么不甘了。
毕竟以他对那家伙的了解,对方既然古琴弹得好,那肯定会去考级,等级应该不低。这确实算得上是一枚颇有分量的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