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红怼道:“谁也没有留你看!你自己要留下来的。”
胡玉兰轻轻一笑:“也是哦,怪我自己。心里明明知道你就那个眼光,还对你抱有幻想。”
商红感到受到侮辱,涨红了脸,说:“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是乡巴佬吗?”
不是乡巴佬,是更低的山巴佬?胡玉兰心想,嘴里也没有否认商红说的话。
商红问话的意思很明白,明明知道胡玉兰的意思,还是想胡玉兰亲口否认自己有这个轻视的意思,那么,她的气也就消了。
结果,胡玉兰根本不说话。
沉默就等于默认!是可忍孰不可忍!
商红积攒已久的怨气今天借着这个话题爆发了:“胡玉兰,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投胎投在了上海女人的肚子里吗?你胡玉兰之所以是上海人,是因为你偶然的出生,而我商红之所以会成为上海人,是靠我自己的努力!上海人千千万万,商红只有一个。”
胡玉兰拍着巴掌笑道:“精彩!精彩!这贝多芬的名言被你活学活用了。那以后,就不叫你商红,就叫你‘商多芬’了!”
钟毓婷看要吵起来,连忙说:“算了,你们两个也不要再争执了。一个寝室住着这样下去,一点意思也没有。”
商红气哼哼地坐下。
胡玉兰说:“不过,你商多芬只是在上海这个地方读几年书,你充其量只是在这里生活四年,能不能成为上海人还是两说呢?”
商红怒道:“我成为不成为上海人有你什么事?你又不是上海市长?就算你是上海市长,这上海也不是你家的。这是人民的上海,不是你胡玉兰一个人的上海!你骄傲个什么劲啊?”
胡玉兰眉毛一挑,说:“我没骄傲啊!是你自卑啊!”
商红说:“我有什么好自卑的!”
胡玉兰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包包,往背后一搭,说:“那就好好崇拜你的高仓健吧!只怕,人家根本不正眼扫你。要是我,我也会选乔青莲,而不会选你。”
说着,已经快步迈出门去。
“你——”商红气极。
冲上前,将门猛地一拍。
“咚”震天动地!
钟毓婷捂住耳朵:“商红,你能不能有点道德?”
商红火正没处发呢,反问道:“我哪里没道德了?”
钟毓婷说:“一,这是公共财产。不是你家的房门。你这样拍,会拍坏的。二,这是女生集体所在地,弄这么大的声音,影响别人的生活和休息。所以,不道德。”
商红说:“她这样说我,我生气啊。”
钟毓婷说;“就算生气也不能这么做。要多考虑别人的感受。”
商红气呼呼地坐着,不再说话。
钟毓婷乜斜她一眼,拿起一本来看。
“婷婷,出去玩啊!”门口进来一个女生,喊着钟毓婷。
钟毓婷说:“张芳,你来了。到哪里玩?哪些人?”
张芳说:“反正有西门大官人请客,你跟着吃饭就是了。”
钟毓婷笑道:“走吧!闲着也是闲着,不吃白不吃。跟着占便宜去。”
“一丘之貉!”商红恨恨地对着钟毓婷的背影说。
钟毓婷背影一顿,接着,晃了晃脑袋,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走到楼梯口,张芳问道:“你们寝室的这山妞好像跟谁有仇似的,‘一丘之貉’,说谁呀?”
钟毓婷说:“说我和胡玉兰呗!刚跟胡玉兰吵架,我又说了她两句,就骂上了。高兴的时候别说扫兴的人,走,咱们快活去。”
二人拉着手,有说有笑地走了。
寝室里就只剩商红一个人了。
商红一拳头狠狠地打在桌子上,桌子弹跳了一下。
商红疼得嘘了一下,赶紧揉揉自己的手掌。
走来走去,百无聊赖。
“你好!”门外有男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