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主任皱着眉说:“秦乡长怎么那么冲动?乡长打人可就惹了大事了。糊涂啊!杜云虎又不是他什么真正的外甥,犯得着惹一身骚吗?”
整个蒲河街的人都知道,杜云虎喊乡长舅舅,其实,那并不是真正的舅舅。
“那是!你说,如果咱枫儿出了点啥事,你这个当舅舅的出面,那是义不容辞啊,那杜云虎就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有哪个必要吗?”曲母说着慈爱地看了陈雪枫一眼。
陈雪枫甜甜地说:“舅舅、舅母对我真好。我知道的。”
曲母鄙夷地说:“我看,秦乡长也就烧火佬出身,就那点水平吧。”
秦乡长最初参加工作是在学校食堂当司务长,专管买菜的。
曲主任瞪了妻子一眼:“祸从口出!以后在外面不要瞎说。”
曲母对陈雪枫做了个鬼脸,咧咧嘴,没有反驳曲主任的话。
陈雪枫对舅母会心地笑了笑。
他们几个在这里说着,曲凡丽却心不在焉。
她的脑袋老是往外面看,有点想出去的样子。
曲主任说:“看什么看,不许出去!”
曲凡丽说:“爸,杜云虎他今天可受委屈了,就是找我说一下,我安慰他两句。”
曲母说:“哼!他受什么委屈?那是自作自受!就你还相信他!”
曲主任说:“你到底长脑子了没有?人家看中的是你商品粮户口,不是你这个人!”
曲凡丽说:“就是你们老人复杂,你们不懂感情,不懂年轻人怎么想的,只会野蛮干涉,是封建残余!”
曲主任气得指着曲凡丽:“你这个糊涂虫!你脑子就是一盆浆糊!这么多事还不能敲醒你,你是不是要他到时候作践你,你才会服气!”
曲凡丽倔强地说:“他作践我我也喜欢,我就是喜欢他。”
曲母气得发抖:“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叫你这么维护他?竟然不分好坏?”
曲主任气得指着曲凡丽说:“我看那杜云虎拉的屎,他都说是香的。”
曲凡丽赌气道:“就是!”
又把曲主任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陈雪枫说:“表妹,你就少说两句。你看你把舅舅、舅母气得!”
曲凡丽说:“他们也气我了啊!他们干涉我!”
陈雪枫说:“他们是你的父母,是为了你好。明明知道那是一个人渣,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呢?”
曲凡丽不满地说:“表姐,你真没有良心!”
陈雪枫愣了:“表妹,你啥意思?”
曲凡丽说:“杜云虎对你那么好,你不仅不帮我们,还帮着别人对付他。”
陈雪枫说:“表妹,你要讲道理!”
曲凡丽说:“是你们不讲道理。”
陈雪枫说:“正因为讲道理,我才这样说的。别人对我好,是有目的的好。那杜云虎之所以对我好,给我小恩小惠,那是因为,想求得我的支持,在舅舅、舅母面前说他的好话。哪像舅舅、舅母是真心心疼我,从来也不要我的回报?我们是亲人,谁都比不上!那小恩小惠收买不了我。”
曲母感叹道:“瞧枫儿这孩子,多懂事,多明理!你呀,学着点。”
陈雪枫继续说:“从前,我支持你,是觉得杜云虎这个小伙子还不错,高中生。我自己没有文化,可我就喜欢有文化的人,更何况,他有眼色,嘴巴甜,工作也努力,人长得也好,你也喜欢,所以,我就想成全你。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是一个道德品质败坏的人,那样的人,你惹不起。我自己是一个简单的人,我就喜欢品质好的人,至少,他不会算计我。”
曲凡丽说:“乔青莲就算计你了!她诳我们过去的。”
陈雪枫说:“你错了,乔青莲不是算计我,她是好心提醒我,又怕我不相信,所以,就让我自己去看。她品质好,一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