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一番削铲,将洞壁削铲的光滑无比。
侉子喘着粗气,问道:“可以了吗?这下蚂蚁都爬不上来了。”
乔青莲笑了:“太夸张了你!”
侉子笑道:“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
乔青莲嘘了一声:“小声点,别让隔壁听到了。”
侉子也将手放在嘴边:“嘘!小声点。”
乔青莲对着二人说:“可以了。铁子先上来。”
说着,递下来一个棍子。
铁子先拉着棍子,乔青莲为防自己小小的身躯被拉下去,她左手拉着一棵树,右手拉着棍子,稍一带力,铁子就上来了。
接着,铁子如法炮制,将侉子也拉了上来。
乔青莲又将一盆子玻璃渣倒进了坑里。
最后,又拿来几根高粱杆算是勉强遮住了大黑洞。
要想让那人被玻璃渣扎住,高粱杆可不能太多。
一切准备妥当,乔青莲和侉子兄弟就离开了乔家屋背后。
曾照翠等乔青莲等了老半天,眼见着温度渐渐降下来了,再过一会儿,就可以进屋子里睡觉去了,可是乔青莲竟然还没有回来。
曾照翠有些担心,可是又不能走开,她怕自己一走开,乔青莲又回来了,一个人在家难免害怕。
正在焦急时,侉子和铁子护送乔青莲回来了。
这三人竟然都跟泥猴似的。
曾照翠问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侉子看了乔青莲一眼。
乔青莲笑着说:“在稻场疯闹,在地上打滚。”
曾照翠心疼道:“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顽皮。看你,这到处都是泥土,头发都湿了。这怎么还有新鲜泥土啊?”
稻场里只是有灰,可没有新鲜泥土啊。
乔青莲说:“我们还剜知了来着。”
曾照翠嗔怪着说:“你呀,越来越像男孩子了。还没有你哥哥斯文呢。”
乔青莲说:“哥哥已经走了四、五天了呢。”
提到乔清泉,母女二人神色一时有些黯然。
侉子和铁子和乔青莲告别,二人跑到北边堰塘洗了一下,就回家睡觉去了。
这一切事情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乔家的院子里有一个大大的木盆,里面装了满满的水。
这水从早到晚在太阳下曝晒,里面的水就够他们洗澡用了。这个时候,水有些凉了,曾照翠又烧了一点热水,然后,往这盆子里一倒,乔青莲站在盆子里,舒服舒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
曾照翠将乔青莲抱起来,说:“早点睡觉,明天九月一号,要上学报名了。”
乔青莲应着说好。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万一曾照翠想到屋后面去掉进坑里了怎么办?
不行,我得吓唬她一下。
乔青莲说:“妈,你今天晚上千万不要到屋后面去啊,小心有鬼。”
曾照翠身子一颤:“你说什么啊?我半夜三更到屋后面去干什么?”
确实,晚上的时候,曾照翠从来就不到屋后边的树丛里去。
乔青莲笑嘻嘻地说:“不去就好。妈,我今天想到院子里睡,一点风也没有,屋里好热。”
曾照翠说:“那好。我把被单子拿出来,冷了的话,就盖被单子。”
乔青莲嘿嘿地笑了:母亲真好说话。
这一晚,乔青莲没有睡觉,躺在那里,她的耳朵竖起,听听屋后有什么动静。
大概一点多的时候,乔青莲看曾照翠睡得很香。她悄悄地爬起来,轻手轻脚地进了堂屋,将屋门关紧,将房屋门,将窗子都关得紧紧的,不让一点声音传出来让曾照翠听到。
乔青莲躲在闷热的房屋里,趴在关着的窗户边,她全身热得直冒汗,她让自己心定,心定,心静自然凉,但貌似这种心理催眠没有什么作用。
她只能忍住热,竖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