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名老家仆余光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砍死了一个从云梯爬上来的勾埭人后,帮忙解释道:“这是时将军的客人,是自己人。”
那名将领皱眉,看陆修远样子就是柔弱读书人,来这边简直就是添乱,连忙驱赶道:“这边危险,你还是回将军府老实呆着吧。”
在这种危机时刻,陆修远没有管他们在说什么,在这个时候,讲的再多都不如直接动手来的有用。
他在地上捡起了一把刀,二话不说直接补在了城墙缺口处,在一个勾埭人要冲上来之时,直接将对方的颈部大动脉隔断。
由于第一次用刀,不太熟练,紧张之下又因为用力过猛,还不小心切到了里面的脊柱,卡了一下才拔了出来。
血顿时四下溅开。
老家仆跟那名守城军,看到了这边的情况,见陆修远也算有点武力,便不再说什么,他们现在滚石檑木已经告急,为了防止对面登上城墙,已是自顾不暇,现如今有人能来帮忙是最好不过。
时大将军英明神武,带领将士们在外面厮杀,他们这些人,只要守好城墙,别被对面在上面突破。
他们现在虽然狼狈,但对方损失比他们更严重,他们只要坚守住城墙,和勾埭族比耐力,对方肯定会被耗死!
陆修远站在城墙上方,占据天然优势,对方只要敢上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躲过了一波敌方的攻击,又一刀划过了对方的大动脉,热血喷溅到城墙上,还有几滴溅到了他脸上,但此时的他早已麻木。
今天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内心却很平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外科手术做多了,他现在对这些东西好似已经习以为常。
不敢细想自己现在的行为,他只能内心坚信着,自己这个做法是正确的,对方是侵略者,他是被迫防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只有坚信这个,他挥刀的手才不会发抖。
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他拿刀的双手早已麻木,但身体还在机械化的重复着之前的动作,熟练地在人身体上最脆弱的地方划上一刀,夺取对方的性命。
注视着那些拼了命往上面爬的勾埭人,对方眉目深邃,面目狰狞,形似恶鬼,再配上自杀式的进攻,如果能活着回去,不知道晚上睡觉的他会不会做噩梦。
陆修远想着各种问题,努力保持自己大脑的清醒。
终于在不懈的坚持下,陆修远听到对面吹了一种奇怪的哨子,对方攻势在哨声响起的时候,渐渐停歇下来。
数息后,城墙上已经没有勾埭族的人冲上来了,他伸头往下面看去,云梯下方也没有勾埭人在攀爬,不过城墙外面还在打作一团。
在城墙外面,他远远的能看到时云琛的身影,对方没有穿铠甲,一身华丽锦衣,冲在最前方,既招眼还危险,敌方的攻击基本都往他身上招呼。
不过他见对方一杆长/枪矫若游龙,寒光所到之处横扫一片敌人,这让陆修远感受到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实在没想到平日娇贵的小少爷,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他的目光不自觉的追逐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直到耳边听到周围守城军说勾埭人暂时不会攻上来后,陆修远终于松了口气,他这才感觉手中的大刀仿佛重若千钧,双腿脱力般的往后踉跄了两下,跌坐在了地上。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观战了,城墙上风大,再加上气温低,陆修远身上的外衣被鲜血打湿,这一会已经早就冻得硬邦邦的。
一阵寒风吹过,陆修远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有些嫌弃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血衣,但天寒地冻的又不能脱掉,只能暂时先将就着。
他瘫坐在地上,呼吸间满满的都是血腥气,在刚才的厮杀中,他的面罩早已被血液浸透,现在留着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