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这隔间虽小,但也算“五脏俱全”了。
有小案,有立置的铜镜,还有已经摆好了白蜡的烛台……
那上面的烛火已经燃起,暖黄的光辉铺洒,充盈一室。
时辰已不早了,孙权却还未归来。
步遥正觉得饿意上涌时,侍从及时而至,手中提着食盒,在小案上为步遥布了菜。
这菜色虽不比在富春的精致,但是在军中,也定是极好的了。
步遥走至了案前,拿起了筷箸,简单的用了些晚食。
没用多久,耳畔便传来了几名年轻男子爽朗的笑声,其中一人的声音步遥很熟悉。
是孙权的。
孙权平日笑得不多,如此带着少年意的笑,是步遥从未见过的。
步遥从案前起身,站至了屏风后,透过屏风的空隙观察了一番。
孙权身后还跟了两个她不认识的男子,看穿着,都是有军衔的。
其中一个男子看着二十五六岁,比孙权略大些,身形魁梧,眼如铜铃般炯炯有神。
那男子蓄了须,举止难掩着粗野。
另一个男子则瘦瘦小小,身量比孙权和那男子矮了半头,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在步遥看来,还只是个小孩子。
步遥正猜测着那二人的身份,侍从已经引着那二人落座,孙权则坐在了主位上,面上仍挂着笑。
“此次行军,孤的两位别部司马辛苦了。”
“都是属下应做的。”
听着孙权装模作样的言语,步遥大致猜出了那二人的身份。
那个较年长的,便是吕蒙了。
而那小孩,十五岁便与吕蒙同级,被孙权任命为别部司马……
一年前,孙权征黄祖时,折损了一名大将。
那大将便是那孩子的父亲,凌操。
而那孩子便是凌统了。
步遥揉了揉眼睛,从缝中看人还真是有些猥琐,眼睛也有些不舒服。
但是她又很想看看狗男人在外面是什么样子。
便从缝隙中继续窥视着众人。
侍从们已经布好了酒菜,吕蒙举着酒爵,略带戏谑的看着凌统,开口道:“阿统还未行冠礼,连表字都未取,这酒,便不要喝了罢。”
孙权不做言语,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的两位臣子。
凌统年纪太小,禁不住吕蒙的玩笑,脸上立即带着薄怒。
他瞪了吕蒙一眼,赌气地将案上的酒爵拿起,不顾温酒的**,将其一饮而尽。
凌统喝的太急,呛到了。
孙权和吕蒙见状,都恶劣地笑出了声。
步遥目睹了一切。
怎么有种欺负小孩的感觉?
这么大点的小孩着是不该喝酒。
她能理解,凌统少年丧父,孙权身为人主,想多关照他些,便让他承了父职。
只不过这凌统的身形看着属实单薄,有点像营养不良的样子,这么大的孩子,带到战场上来做什么?
她见孙权手下的兵士,也都是青壮的男子,没有年纪太小的。
凌统止住了咳嗽,恶狠狠地冲吕蒙道:“吕子明,你整日拿我年纪小一事取笑,但若论战功,我凌统丝毫也不差于你。”
听着凌统还未变声的公鸭嗓,步遥有些吃惊。
这么小的孩子还能上战场?还能打仗?
有种孙权压榨了童工的感觉……
吕蒙不以为意,为自己夹了一筷箸的菜。
孙权这时开口道:“阿统上次随孤征讨山越乱贼,却然立了大功,每每都冲阵在前,令那些恶匪闻风丧胆,当真是年少勇武。”
步遥翻了个白眼。
狗男人在外面怎么这么会说话?
真会夸人啊。
凌统听罢,面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你年纪小,便不要饮酒了,多用些菜食。”
说着,孙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