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用生命燃烧出的颜色。
“南棠……”江止一眼都没看萤雪,盯着南棠满头白发,胸口一阵翻涌。
也不知从几时开始,他没再唤过“五师妹”三字。
“三位师兄也是来接我出关?”南棠含笑问道,一边打量江止三人与萤雪间的关系。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是凝滞,彼此间竟没打任何招呼,看来她闭关的这一年多时间里,萤雪和他们的关系再不像从前了,也许是那日璩灵洞上发生的事被宋诣撞见,而萤雪境界突破也不准备再装了,那层纱被她亲手戳破,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江止与萤雪,江止与她,她与萤雪,还有宋诣、程嘉月……通通回不到过去。
像四分五裂的镜子,已经拼凑不出当年模样。
若他们的师父在这里,想必是要痛心棘首的,幸好他早就登山为君,否则见到他们现在的样子,恐怕是要气得七窍生烟。
南棠天马行空胡思乱想,江止却道:“你结丹未成,可是因为髓笋,还是太清莲,亦或是灵髓和东极木……是不是因为我们……”
“掌门多虑了,我结丹未成实属学艺未精,修为不足,与你们没有关系。”南棠摇头道。
他们之间所有的恩怨早就随着飞鸾浮仙阁的解契而一笔勾销,没有恩情的牵绊,也没有任何亏欠与弥补的必要,她结丹的失败,归不到他们头上。
可江止似乎陷入某种固执的认知中:“必是因我们从前种种,才致你结丹未成,南棠……”
他迫切地想证明什么,南棠却是蹙紧眉头,她觉得江止有些不对劲,故而疑惑地望向夏淮。
“掌门师兄!”夏淮忽然开口,他声音中凝入真气,仿佛一捧冰雪镇入元神。
江止当即收声,夏淮看了他一眼,道:“结丹之事再想办法吧,师妹,你有什么打算?”
他扯开了话题。
“还没想好,刚出关,想走动走动。”南棠道。
打算她当然是有的,告诉夏淮也无妨,但当着萤雪和江止的面,她就不想说了,免得节外生枝。夏淮没有追问,只翻手擎起个青瓷小瓶递到南棠面前。
南棠不解地看着他,他方道:“筑颜丹。”
筑颜丹是女修们用来养颜的丹药,除了可以让人容光焕发外,也可以让修为不足的修士永葆青春。
南棠笑了笑,推回他的手,第一次拒绝了夏淮的丹药。
“夏师兄,不用了,我这样挺好。”
如果生老病死是注定无法避免的结局,那她不必自欺欺人的画皮。
夏淮并不坚持,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收回丹药。
“三位师兄,六师妹,多谢你们来此接我,但我……想自己走走,先失陪了?”南棠抱了抱拳,想走。
她语毕拈出张传送符,见无人开口阻止,立刻就拈碎符,溜之大吉。
白发红衣的人消失在大雪之间,萤雪懒懒转身,才要飞起,不妨雪地之上一道剑气划过,挑起满天雪粉,夏淮和程嘉月均惊阻了一句:“大师兄!”
“离她远点。”江止的剑尖,直指萤雪。
萤雪勾唇,抬手一弹,江止长剑顿偏,剑身嗡声不止,再看萤雪之时,她人已消失。
――――
一张传送符,把南棠送到重虚宫东边的山头上。
闭关了一年七个月,也不知四周有什么变化,她的走走,就真的是想在门派里随便走走看看。
东边的山头原是片花海,但现下花海凋零,无景可赏,好些弟子集中在这里正修建一座大型浮云台。明年春天,花海再盛之日,是重虚宫逢十年才一次的大试炼期,因在春分时分,又唤作“仲春试”。
仲春试与上次内外门的小试炼天差地别,只有筑基期以上的弟子方可参加,试炼分秘境与斗法两重,以境界区分,是门中所有上修都会参加的斗法试炼大会。
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