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虚宫灵气最丰沛的青霄峰之巅终年披雾绕云,巅峰之上有洞府如悬云端,紫气氤氲、万丈华光,似要刺瞎观者双眸。
洞府名曰“云川”,以云为川,直上九重天,是重虚宫掌门的洞府。
但如今在这气派非凡洞府住着的,却非掌门本人,而是掌门的夫人。
现下,虞南棠正满眼愕然地站在镜壁前,衣襟褪到腰际,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印在透亮的镜壁上。
白皙无瑕的肌肤上不见一丝儿伤痕。
确认再三,她的伤消失了。
“奇怪。”她喃喃道。
这种致命的重伤,就算用师门最好的伤药,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让她恢复到毫发无伤的地步。
莫非是她错觉?
她努力回忆着受伤时的情况,可那时情势太危急,异兽仿佛凭空出现,她压根来不及思考,只能仓皇逃命。如今回想,异兽的出现就透着几分古怪。首先青髓笋虽然罕见,但也算不上特别高阶的灵物,纵然有妖兽守护,其修为断不会超过金丹;其次她去冰窟之前就做了万全准备,确认近期那里没有高阶妖兽才前往的。
从她进入冰窟到她剥髓时,冰窟都风平浪静,那只她见都没见过的异兽,从哪里冒出来的?
南棠揉揉眉心,正百思不解之际,殿外忽然传来声音。
“掌门师尊有令,若五师叔醒转后需要什么仙药灵草,只管往掌门库房去取,不必过问他。”
温润的声音传来,南棠一下子就认出来人。
虽然她身为掌门道侣,但因她又是掌门的五师妹,所以山门中小辈都称她五师叔。眼下来传话的,应该是她掌门师兄前几年刚收的大弟子聂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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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隐正站在云川大殿的殿门外交代守殿的小道童,只是未等小道童回应,殿门忽被一阵风扫开。
敞开的门中,隐约可见素衣的女修。
“聂隐,你师父人在何处?”女修的声音,似风扣环佩,玉音清脆。
聂隐朝她施礼道:“回五师叔话,师父现下人在璩灵洞。萤雪师叔受了重伤,如今几峰的峰主都聚在璩灵洞为萤雪师叔疗伤。”
南棠闻言眉头顿蹙,她想起自己昏迷时听到的交谈和那枚青髓笋。
“璩灵洞发生了何事?”
“镇在门派内的邪兽赤幽挣脱禁锢逃遁,萤雪师叔带人前往追捕。如今虽然赤幽虽被抓回,可萤雪师叔却被赤幽重伤,危在旦夕。”聂隐道。
“我的青髓笋可是被你师父拿去给萤雪配药了?”南棠又问道。
聂隐应声“是”,南棠忽然不语,殿上气氛有些凝滞,聂隐也不敢离去。五师叔的修为虽然十年如一日的进展缓慢,如今连山门内几个资质出众的晚辈也比不过,他这个掌门大弟子也早在数年前超过了她,但辈分就是辈分,又是掌门夫人,维持着面上的尊敬是必需的。
过了片刻,聂隐才又听到她的声音。
“待他忙完,请他来云川一趟。”
除此之外,南棠别无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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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隐离开后,南棠当即便叫来守殿的道童,让他把第一个发现她昏迷在山门的人找来。
发现她的是重虚宫守山门的外门弟子,修为才到炼气初期,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有些稚气,见到她就拜倒,激动地唤她:“见过五师叔。”
这年月,也只有这些刚入门不久,不明就里的弟子,才会发自内心地敬她。
南棠将人虚扶而起,问起他如何发现自己的。
“昨日弟子在西山门当值守门,正午时分有传送符阵现于门前,师叔浑身是血从阵中乱叔而出,一头栽倒地上,把弟子吓了一大跳。”这弟子虽还稚嫩,但回起话来有条不紊。
“那你见我之时,可曾发现什么异状?”
他认真想了想,回道:“符阵打开时,有寒气传出,弟子似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