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来人,二人连忙躬身行礼。
锦瑟有些惶恐道:“这门口的奴才怎么回事,二殿下来了也不通报,是奴才们怠慢了。”
李庭绪面色平和,“无妨,我来看看母后,怕吵嚷到她,就没让奴才通报。”
他看向容汐,“司宫令也在,是来看望母后?”
“回二殿下,是的。”容汐作礼道,“二殿下来得有些不巧,皇后娘娘刚刚睡下。”
“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搅母后休息了,明日再来看望。”
锦瑟恭谨引路:“那奴婢送二殿下。”
李庭绪摇摇头,眼睛还是看向容汐,“不必麻烦,锦瑟姑姑快些回殿吧,母后身边离不开你,司宫令正好也要离开,我们一路便好。”
锦瑟听命回殿了,容汐陪李庭绪走出玉坤宫,便低头冲他一礼,“若二殿下没有其他吩咐,奴婢也告退了。”
对面没有动静,没叫她走,也没叫她留。
宫道上静悄悄的,容汐低头看着脚尖,以为他没听见,正要再重复一遍,对面却说话了。
“我去尚食局,不是为了风月之事。”
李庭绪的声音不大不小,只够容汐一人听见。
容汐一愣,忙道:“是奴婢们僭越了,不该妄议主子。”
刚才锦瑟和她的对话,想必是让他听见了。
容汐低着头,看不见李庭绪的神情,只听他声音柔和了几分,又好像交杂着忧愁和无奈。
“我并无责怪之意,只是想说,母后消沉不振,我不能也束手就擒。”
容汐沉默了两秒,依旧低眉垂眸,守着礼道:“奴婢明白了。只是,殿下去何处,做何事,皆无需告知于奴婢。”
李庭绪好像笑了,容汐依旧不抬头,他也没强求,只用噙着两分浅笑的声音,轻声低语。
“嗯,但我想让你知道。”
直到李庭绪走远,容汐才抬起头来望向他。
正午的阳光亮得刺眼,李庭绪的背影在光晕中,是比阳光更霸道的耀眼。
容汐突然感到一阵不安。
不安过后,又觉得荒唐。
按照历史记载,他喜欢的只有唐丽儿。
刚才那一番话,希望是她多心了。
————————————————
任南逸今天下戏很早,又难得没有其他行程,他早早回了酒店房间,脱掉有些汗湿的衣服冲个澡,晚上的时间想用来准备新专辑的事。
新专辑预定12月发行,但春天的时候就在准备当中了。
新专辑由他自己创作,6首单曲,任南逸还没全部写完。
温凉的水从花洒中喷洒而下,水柱击打在肌肉上,又化成柔顺的水流,沿着胸膛、腹沟的曲线滑下,身体的疲劳也被一并洗去。
任南逸喜欢在冲澡的时候思考创作,在水雾氤氲的小空间中,灵感密度好像也得到了提高。
可惜,今天不太顺利,水雾之中,他满脑子都是容汐,是那晚的她,是那晚的笑,像水雾一样将他包裹,渗透到他的每一个毛孔中。
任南逸揉搓着头发,无意中瞅了一眼墙上的镜子,镜子中的人顶着一头肥皂泡泡,正笑得灿烂。
任南逸一愣,这是他吗?
他转头冲进淋浴中疯狂冲洗。
如果头上的肥皂泡泡被冲洗干净,脸上的笑和心底的悸动好像也能被一并抹去。
他疯了吧?
那女人又冷又怪又无情,还比他大一千多岁,有什么好的?
冲掉肥皂,任南逸抬起头,再次看向镜子里的人,冲他警告地瞪了瞪眼。
镜子里的人终于不笑了,任南逸松了口气。
可很快他又走神了,思绪全跑到了她身上。
等他再回神时,镜子里的人又是满头肥皂泡泡。
任南逸才意识到,他这颗头,已经洗了三遍了。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