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别吓我啊!”
中午,演唱会的后台休息室里,朱宇捧着盒饭坐在任南逸身边,惊呼声带出饭渣,喷了任南逸一脸。
“恶心死了!”
任南逸急忙抽出一堆纸巾搓脸上使劲擦,满脸写着嫌弃。
朱宇心虚地闭了嘴,快速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才又紧张兮兮地开口道,“那女的,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哥你肯定是吓唬我!”
“我也希望是有人吓唬我。”
任南逸将擦脸的脏纸扔给朱宇,抓起筷子烦闷地扒了一口饭。
味同嚼蜡。
今天早上,他起床后去敲客房的门,敲了半天里面也没动静,担心那女人出事,他就开了门,结果里面空无一人。
他又在家里其他屋找了一圈,也没找出个人影。
要知道他家大门一直从里面反锁着,显然那女人不是从大门离开了,窗呢,他家住在17层,从窗户爬走也不现实。
所以结论就是,那女人是玩密室逃脱的高手,能凭空消失……
一个大活人在自己家里凭空消失,搞得任南逸今天一上午都心神恍惚。
“哥,咱们不会是撞鬼了吧!?”
朱宇突然一脸惊恐,“你想想,那女的是不是白衣飘飘,黑直长发!?”
越想越像,朱宇瞠着大眼,笃定道,“还说什么自己是容汐,是一千年前的女官,我看她就是那女官的鬼魂!”
“鬼魂还能做CT?”任南逸斜了他一眼。
容汐的病例单子还在他手里呢。
朱宇一噎,抓抓刺头,胡乱道,“那就是妖怪,千年老妖怪,反正不是什么吉利玩意儿。”
任南逸飞给他一个白眼,“闭嘴吧,吃你的饭。”
朱宇闭嘴了,任南逸心不在焉地扒了两口饭,想着下午还要彩排,不能总是让那个女人在自己脑子里转悠。
闷气一叹,他晃晃脑袋,恶灵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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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姑姑,回神啦。”
眼前有只手晃了晃,容汐一愣,从思绪中出来,“嗯?”她看了眼落云,问道,“怎么了?”
饭桌上,落云指指她手里的筷子,容汐低头一看,原本筷子上夹着的豆腐,
此时已经断成两截,掉到碗里去了。
“姑姑今日有心事?”
容汐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在想昨晚……的梦罢了。”
“梦?什么梦能让姑姑如此牵肠挂肚?”落云好奇地眨了眨眼。
容汐低头若有所思,“你说,这世上是否当真有桃源之境?屋舍不用烛火,却能于夜中亮如白昼,车舆不假畜力,却能日行千里,稳若泰山?”
听了容汐的话,落云不由得笑出了声。
“奴婢读书少,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桃源,但奴婢觉得姑姑说的这些,怕是要去神仙住的地方才能有吧。”
落云嘻嘻一笑,“姑姑昨晚做梦,可是梦到神仙了?哇,神仙什么样子啊?是不是白衣飘飘,仙气缭绕?”
神仙?
容汐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任南逸的样子。
呃……哪里有什么白衣飘飘……
分明是黑不溜秋,破破烂烂,像个土匪。
容汐不由失笑,摇了摇头。
神仙可不能是那副模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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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用完午膳,容汐带着落云出了门。
上巳宴在即,下午还有许多事情要最终督查一遍,容不得耽搁。
“先去尚服局,看看香膏准备的如何了。”
三月初三上巳节,依古礼,是祓禊的日子,即是于水滨举行祭礼,濯洗污秽,祛除不详。
然自魏晋后,上巳节则逐渐演变为水边宴饮、郊外游春的佳节了,文人雅客乐在此日呼朋小聚,行曲水流觞之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