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葎提的分户事情,纪红彩想了一个晚上,越想越觉得趁早分了没毛病。
她家老三现在有什么呀?
活也不干工分也不挣,身边带着个倒霉蛋。
哦,不对,现在不止一个了。
想到这里,纪红彩嫌弃地看了坐在老三身边的两个小孩一眼。
纪榕那个死丫头说是亲生的丢不了也就算了,秦家那小子...
真当她们老纪家是捡垃圾的啊。
纪红彩想到胳膊肘往外拐的三儿子,看向两个小孩的眼神越发不善起来,止不住冷笑出声。
“怎么,办个户籍都得巴巴地带着两个小孩,还怕被人偷了啊?”
纪家这么多人,当然不能坐牛车进城了,李创业找了个运货的小货车,从自己家里带几张小板凳,就坐在后面敞开的货仓里。
李创业就坐在纪葎的身边,弯着身子感觉这颠簸的路怎么坐都不得劲,再看看纪葎。
明明同样是小板凳,明明同样的坐姿,对方看起来愣像是在什么高级会议室。
让李创业都忍不住悄悄挺直了脊背。
暗道了一句:不愧是当过兵的。
纪红彩说的话,纪葎还没有回应,李创业已经蹙起了眉头。
一脸不赞同地看着纪红彩尖酸刻薄的嘴脸,活到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哪个脾气还能像纪红彩这么混的?
纪民也连忙站出来拉了一下纪红彩的袖子,“娘,你这说的什么话,还不许三弟带两个孩子到镇上转转吗?你也好久没来镇上了,一会儿也该到处走走看看。”
纪红彩撅着嘴巴,看着二儿子拼命打眼色的模样,也发现了大队长的神情。
她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到底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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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跟着纪家的人,纪榕牵着秦招的手,默默地跟在后面李创业的身边。
这是纪榕第四次来镇上了,想到了卖鱼那天在黑市发生的事情。
纪榕看着秦招,忍不住拽了拽他的手:“秦招,你上次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啊?”
纪榕都不知道秦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对那条巷子那么熟悉...
秦招低头对上了纪榕的眼神,抿了抿唇,“卖东西看到。”
其实在秦家的时候,秦招的日子远比纪榕想象的难过,家
里有货的时候,天一亮他就要自己走路过来黑市卖东西。
有时候是大山媳妇跟着来,有时候是秦招自己来,总之,没有把东西卖完是不能回去的。
上次纪榕家卖鱼的时候,秦招早就发现了,只不过没有暴露自己的身影。
要是换做其他人遇见抢劫,秦招肯定理也不理的。
可是纪榕,秦招并不后悔自己那天一时的冲动。
纪榕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李创业的眼神却突然变得异样,他问秦招:“卖什么东西?”
关于秦家的事情,李创业突然想到了一条新思路。
李创业最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就是上次大山媳妇的表情,纪葎领养秦招的那天,秦家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招愣了一下,平静无波的眼神注视着纪榕。
而纪榕也在李创业询问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自己上次随口胡诌的话,眼神突然亮了一下。
莫非,秦家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
几个人赶着时间,脚程不慢,很快到了公安局的户籍科。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往常没什么人户籍科竟然还排起了队。
户籍员是个四十岁左右年纪的妇女,穿着专门的制服,正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涂抹着口红。
纪红彩一向是个脾气急的,在松花大队的时候谁看到她不是让着的。
来到这里一看前面一串人就不乐意,连李创业的话也不听,直接跑到前头去,“同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