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老大爷嘴角仅是微微抽搐没有别的古怪反应, 姚志远放下了心,再次招呼起夏萌。
他倒也不是老大爷所想的那般想给女同志献啥殷勤, 毕竟自己现在这会儿不咋地优秀, 人家女同志是瞎了眼才可能会看上他。
更别提这个女同志还是一向腼腆的夏萌。
所以归根结底,这么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是一个耿直的颜狗。
而符合他颜狗审美的美女无论前世今生都没有几个, 今生的这唯一一个又各方面都哪看哪好, 他当然要用心呵护。
看那前脚刚怼了自己的小伙子后脚就再次热情的喊起人家大闺女的名字, 老大爷的嘴角不由抽搐的更狠了些。
老大爷不知道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种话,但他知道自己这会儿累了, 屁股蛋子刚才在路边儿坐的生疼,脚丫子这会儿虽然还没发麻,但是大巴到达村口起码得一小时左右的时间,到时候脚底板儿绝对会特别不带劲。
想着一般女孩子面皮都比较薄,他将目光对向那大闺女,妄图用眼神跟对方明明白白的交流交流自己的想法。要是大闺女能明白他的意思主动把位置让出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倒也真是巧,他的眼神刚投递过去, 就跟对方迎面而撞。
只是还不待他想明白自己该整出个啥样的表情显露出自己的身体不适, 就听人大闺女开了口道:“大爷你晕车吗?”
老大爷条件反射道:“晕啊!”
不晕车他咋能占到座位呢。
姚志远一个大白眼险些能够翻过天际。
晕车的人可不是在车启动后才会感到难受的, 一般在闻到车上的柴油味时,脸上的不舒服就会显露出来。但是大爷却不这样,不仅不这样,还拎了鸡鸭这种活物,胳膊上更是垮了个被塞得满满的黄布包。
要问哪个晕车的人会这么作死?自己都顾及不过来还能招呼这么多七零八碎的东西?是疯了吗?
当然, 白眼并没有被他真实的翻出来。
因为眼角的余光正提醒着他,不远处的一个老大娘对那我大爷的话也很是不认同。
朝老大娘的方向迈了几步,姚志远小声道:“婶子,你是不是有啥看法?”
老大娘同样有着女人的通病,爱被人往年轻了叫。
平常听惯了大娘这一类的称呼,猛一听到人叫自己婶子,真是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几岁呢!再加上叫她婶子的男娃看起来浓眉大眼,她心里头更是高兴得很。
这大巴车里挤的满满实实,其中不乏与那老大爷同村之人。这老大娘正是一个。
新中国成立已经那么多年,这大巴车也通了快有十年,老大爷坐车的次数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
老大娘没遇上过他太多回,但是十次八次也是见到过的。于是当即道:“他晕啥呀晕,他就是懒的。年轻时候就懒,老了更懒,仗着儿子生的多家里公分多可劲作!俺们都只是从县城回来东西拿不住了才坐车,人家来来回回都坐车。要不是大家伙从小一块儿长大知根知底,他早就被人给当成资本主义坏分子抓起来了。”
闻言,老大爷顿时虎着眼睛瞪了老大娘一眼。
老大娘却并没有被吓怕,反而还回瞪了回去,“咋滴,我说的不是事实?”
其实事实还真不是啥事实,毕竟老大爷东西拿的确实是比较多,想占个位子坐真不能用懒这个字来形容。
但老大娘这一戳破,他说自己晕车这谎话便不攻自破。
再想开口占座位是没啥可能了,只能寄希望于这小闺女尊老爱幼心疼他老人家不容易。
结果眼巴巴的目光没有收回来,但人家小闺女却视而不见,七挤八挤就坐上了那唯一仅剩的空位。
姚志远登时就乐呵了起来。
夏萌同志长的虽然柔柔弱弱,但是大气朴实一点都不做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