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自己心头,让自己有种出不上气来的感觉。
年近七旬,人生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风浪起伏,原本已经看淡了生死,看淡了一切,但当刘毅将这个数据说出来的时候,华佗感觉自己一生所经历的风雨起伏都不及今日大。
“其实,这些婴儿如果能够得到及时的救治,有一部分,是可以活下来的。”刘毅认真的看着华佗道:“在下不才,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曾在荆南之地遍开专门负责接生的产房,也确实有些效果,在此之前,婴儿出生率,在三成到四成之间。”
“亭侯仁心,老夫佩服!”华佗站起来,郑重的对着刘毅道。
虽然不是医生,但刘毅这一举措活下来的人,可能华佗这辈子救的人加在一起都赶不上。
“先生先别忙说这个。”刘毅笑着让华佗坐下,然后皱眉道:“也是因此,让我看到这济世救民其实还有另外一条路可走。”
“在下未曾学医,但在我看来,这天下医者太少!”刘毅掐算着道:“荆南五郡之地,虽然每县乃至每乡都有医馆,然真正能治病救人者,不出十人,多是些稳婆之类的,在下就在想,若医馆中,不需要先生这般医术通神之人,单是能够精通一道者坐镇医馆,或能治风寒,或能治刀伤等等不一而足,这世间是否能活更多之人?”
华佗叹了口气:“听后所言,我岂不知,只是这天下愿学医者……唉~”
医匠虽然在匠人之中,地位算是崇高的,但要求同样苛刻,首先得认字,然后人体经络,人体阴阳五行这些,对于学问的要求可不低,但有这学问的,多数更倾向于于出仕而非行医,所以这个年代的医者,不说绝对,但大多数,都是真的有一颗仁心,或者说,在决定学医之初,动机是很纯粹的。
“这倒未必!”刘毅笑道:“先生所言,只是在士人这个阶层之中,他们家学渊源,学医也更快,但同样,他们可以出仕,这世间,人才总是不够的,但先生可有想过将甄选范围扩大些?”
“哦?”华佗不解的看向刘毅。
“比如寒门,乃至富户!”刘毅看着华佗道,他没说什么从百姓里择徒,大多数百姓都是在为生计而奔波,哪有心思和精力去读书?不现实。
但往上一些,富户不是豪强也不是世家,准确的来说可以算是小地主或是富农,家里有钱,但够不上读书的门槛,世家豪门可没有义务平白培养你。
寒门多半是落魄士族之类的,祖上有过士人,只是家道中落,或者另有机缘,从富户之中搭上了世家豪族的线,有了求学的机会。
至于豪商,刘毅没提,不是看不起,而是有时候,钱的作用真的很大,这些豪商虽然不算世家豪强,但要想求学却是不难,糜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亭侯有话,但说无妨。”华佗人老成精,一开始,的确被刘毅报出的数据震住了,但现在,却渐渐反应过来。
“在下在渔乡办立了一处书院,不过与其他书院不同的是,这书院之中所学甚杂,识文断字、数术、工匠、奇门杂学皆有教授,当然医术也是如此,只是书院中的医匠,能力并不算高,早年在下曾想请仲景先生出山,只可惜仲景先生仙踪缥缈,实难查询,此番见到先生,在下诚邀先生入我书院,择徒授之,不为天地立心,不为生民立命,在下所求者,只想为万民活命,敢请先生成全。”刘毅一脸真诚的看着华佗,起身恭拜道。
“亭侯,不可!”华佗连忙起身,扶住刘毅,苦笑道:“亭侯这又何苦?在下志不在此。”
“我知先生志在悬壶济世,不想效忠任何一方。”刘毅摆摆手道:“但先生可曾想过,先生纵使医术通神,又能救几人活命?但书院不同,可将先生一生所学传下,让更多人行医,救治更多受病痛折磨之人,而且也可专心研发新的医术,在下曾有妄想,若能根据相似的症状,做出相应的药方流传世间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