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军规,亦是礼节,尔等来使,持利刃拜见我三军主帅,意欲何为?”黄忠冷然道。
阎圃闻言,只得命随从等在辕门,将自身兵器交给随从,与黄忠一同去往中军大营。
一路之上,默默观察,却见刘备军阵列森然,四面八方,斗拱林立,上面皆有将士巡视,更远些的地方虽然看不清,但人影重重,兵戈之气冲宵,单是这份军容,便叫阎圃心中暗凛,心中默默思量,若是汉中大军来攻,面对这样一座军营有多少胜算?
结果让他有些沮丧。
两人前行数十步,这其中却并非直线,阎圃胸中所学亦是颇丰,隐隐看出这军营布置竟是暗合数理,心下不禁慨叹,关羽乃世之名将,如今看来,无论这军营之中的布置亦或是将士的士气军容,汉中军中,无一人可比,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中军大营之前,一面斗大的帅旗迎风而立,让人不觉生出一股敬畏之感,整座军营,从上到下,都给人一众难言的压迫感,有种透不上气来的感觉。
“请!”黄忠来到帐前,见阎圃有些出神,伸手一引道。
阎圃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点点头,随着黄忠入帐,‘关羽’的帅案正对着帐帘,甫一进入,便觉一股难言的威势和霸气扑面而来,饶是以阎圃的心性,竟有种腿软想要跪倒的感觉。
接连吸了几口气,阎圃方才稳住了自身情绪,心底有些惊骇的看向帅案后端坐的关羽,当日他随张卫前来探查,只是远远观望,倒没什么感觉,但此刻,真正直面关羽的时候,虽然关羽没动,只是默默地坐在帅案之后,但那顾盼间,目中闪过的光滑,落在阎圃脸上,感觉就像被刀子刮过一般,心脏也不争气的剧烈跳动起来,双腿又开始发软了。
“巴郡,阎圃,参见汉寿亭侯!”微微咬牙,阎圃对着关羽躬身道。
“起来吧!”关平努力回想着关羽以前与士人见面时的态度和气势,脸上带着几分傲慢之色,这些天,为了模仿好关羽,关平在刘毅的培训下可做了不少训练,为了能够有关羽那种桀骜不驯的气势,刘毅还亲手帮关平做了几个挂饰,如今关平脖子上、腰上手腕之上,都挂着关羽的吊坠,就是为了能够将那股霸气如潮的感觉给发挥出来,如今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
阎圃努力让自己心态平和,微微一礼之后,起身看向关羽,微笑道:“久闻君侯乃当世名将,虎牢关下温酒斩华雄,斩颜良诛文丑,为全忠义,过五关斩六将,圃久幕之,只恨无缘一见,今日能得睹将军容颜,足谓平生!”
关平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先生有话,不妨直言,关某是个武夫,不喜欢这套。”
阎圃只觉胸口一窒,到嘴的话,化作了苦笑。
片刻之后,方才躬身道:“我主并无意与皇叔为敌,一直以来,于皇叔颇有倾慕之意,与皇叔更无仇怨……”
“既然如此,何不早降?”关平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开口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受刘毅做的那些挂坠的影响,此刻扮起自己老爹来,倒是越来越有感觉了。
阎圃感觉呼吸一下子停了一下,苦笑着看向关羽道:“汉中乃我主多年心血之所在,虽久幕皇叔之名,然若将这半生基业拱手让人却是不易!”
“既然如此,备战便是,何须多言?”关平冷然道:“先生此来,莫非是戏耍关某?”
阎圃感觉跟这粗汉实在没办法沟通,直接道:“圃此番奉命前来,便是希望能够止战,皇叔便是打下汉中,也是为他人做嫁衣,却又是何苦?倒不如你我两家结为同盟,我主愿献上粮草金银,并向皇叔保证,永世不与皇叔为敌,他日若皇叔能得益州,我汉中之地必拱手相送。”
“说完了?”关平看着阎圃,淡漠道。
阎圃心底有些发沉,默默地点了点头。
“备战吧,本将军此番前来,是为拿下汉中,并非为结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