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妈跑了?我倒是想啊!可是……她这么说什么意思?我妈到底怎么了?”顾松健顿时傻了眼。
“意思可能有两个——第一,你妈妈确实是逃了,而且是你出事后没多久就逃了,不管怎么挑的逃去了哪儿,总之在矿厂那帮人的眼里,认定了是你带你母亲逃了,所以岳姨也就这么告诉了我们。”
实在见不得时间再被浪费下去,林衣适时地插了话进来,直接掰开了进入分析:“至于第二个可能性嘛,就是那个岳姨在说谎……”
这么说时,她特意看了看叶宜浅,发现她果然听得若有所思,便勾唇一笑,继续分析下去。
“这样一来就有趣了,她没必要对我和学姐撒谎,因为撒谎总有其目的,而她对我们可谓无欲无求。那么这个谎就可能是说给在场其他人听的,那个彪队和他手下当时也在场……你们也说岳姨和顾师兄的妈妈有交情,有没有可能是她瞒着那个彪队,偷偷把人藏起来或送走了……”
还别说,这第二个可能性,倒是比第一个直接逃跑要听着靠谱得多,可就在顾松健听得双眼发亮时,他身后却有人站出来,一口否定了这个看法。
“不可能!你们根本不了解那个姓岳的女人,她绝对不会那么好心的!”
说话的正是白天在林子里装神弄鬼的那人,他看起来年岁不大,年轻的脸上还有几分孩子气。
“这位是……?”叶宜浅询问地看向顾松健,顾松健这才一拍脑袋反应过来,赶忙拉过人介绍道:“哎,一提起我妈的事我就什么都忘了,来介绍一下,这几位就是我之前提到的贵人,其实不止他们几个,之前树林子里车队的都是,可惜我当时不在,害得大家差点儿大水冲了龙王庙……”
“顾哥,还是我自己来说吧。”大约也知道顾松健的毛病,那年轻人及时打断他,自己接过了话题。
“开门见山,我姓吴,你们叫我的外号五两半就行了,反正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这帮人,其实以前也都是矿厂的职工或者职工家属,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不要对现在厂里那些作威作福的家伙们还抱有什么幻想。”
据他所言,危机之初,虽然突如其来的变故很是吓人,但厂子里的人还是团结的,大家一开始把疯掉甚至变异的人都尽力活捉了关起来,一边竭力自保,一边通过各种方法向山下求援。没想到情况越来越恶劣,山下却迟迟没反馈,再后来附近的村民躲上山来,大家才知道山下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时候的管理就比开始严格得多了,甚至在迫不得已时也开始下杀手了,但主基调却还是团结求生。几个管事的一合计,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听村民说有公安武警的地方还是有秩序的,就想组织大家往山下撤退,毕竟这么个深山里的厂子,等恐怕是等不来救援了,那还不如主动往国家力量靠拢。
可想而知,这个主意还是太天真,结果就是撤离到半道上,大家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损兵折将之下不得不又逃了回来。
而那之后,矿厂内的氛围就悄然不对劲起来。
当明白了外面正常的秩序已经崩溃,当明白了不会有任何力量来拯救和管理这里,有些人的心境……就无可避免地发生了变化。
依旧沿用着团结那一套的人,和越来越强势独&裁的人,两方的分歧越来越大,最后彻底分裂。而分裂的结果,自然是强势镇压弱势,谁拳头硬谁说话。
不服气的人里有一部分逃掉了,有一部分被捉住关押了,还有一部分最终无奈妥协,被欺压奴役着得过且过。
“姓岳的女人一开始就是保安队那边的,多少老职工被打被骂,她眉也不皱一下,根本是个冷血的!”
最后,这个绰号五两半的年轻人愤愤然道:“与其相信她会偷偷救人,不如相信顾哥的妈妈是真想办法逃了……其实我们有不少人没能完全逃出来,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