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室值班室之类的,绕过小平房则是一大片操场空地,空地一侧应该是当停车场在用,因为那里停着几辆半新不旧的大小车辆。另外一侧则是两个篮球场,地上的白线脏得几乎看不见,唯有铁锈斑驳的篮球架屹立在那里,破旧的网兜早已经不成形。
这个操场很大,大操场之外的远处还有一些建筑,但因为距离和雾气的关系,朦朦胧胧地瞧不太清楚,只能通过轮廓看出有楼房也有大平房,想来应该是员工宿舍和厂房之类的。
水泥地面和建筑之外其实有大片泥地,有些地点搞过绿化,有树木和景观植物,但更多的是荒草,大丛大丛的荒草,可能是因为天冷加上没啥阳光,草长得并不繁茂,焦黄焦黄无精打采地倒伏着,却仍死死霸占了每一寸裸&露的泥土地。
大而荒凉,这就是林衣的第一感受,她不太清楚一般的矿厂该是个什么样,不过这里视线所及之处看不到矿堆矿车之类的相关物,甚至看不到几个人。
没错,除了白胖男带着这帮人在身边簇拥而行之外,一路走来基本都看不到什么人,偶尔有一两个活动的身影,也都是扎着皮带的保安打扮,这偌大一个厂子似乎就只剩下了这帮原本负责安全的人员,其余职工则都消失了般。
但很快林衣就推翻了这一猜想,因为操场那头又出现了一群身影,大约有十几号人吧,正迎面走过来,远看是清一色的保安服。
这一批,加上身边的一批,还有沿途零星见到的……就算是上百人的大厂也实在犯不着请那么多保安,何况其中有些明显衣着松垮并不合身,所以这保安服,如今恐怕已不能代表穿着者的工种,而是另有象征。
事实似乎也正是如此,后出现的这十来人显然比白胖男带领的那七八人更肆无忌惮,远远过来就见有些人拎着砍刀,有些人扛着斧子,比起保安俨然更像是一群匪类。林衣留意到,有许多武器的金属表面并不是明晃晃的,而是带着暗红污渍和擦痕,那可能是铁锈,也可能是其他东西留下的痕迹。
“哎呀,彪队!”白胖男赶紧迎上去,脸上笑纹都不由得深了几分:“这么一点小动静,怎么还劳烦你亲自来了!”
被称作彪队的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看五官其实还算挺端正的,可惜面庞整体太紧绷削薄,属于面无三两肉那种类型,皮肤都似拉紧了一般,导致眉骨颧骨略突出,反而显出了一副冷戾刻薄感。
林衣的目光扫过这人面相,又不动声色转向他的手掌和腰间,那双手的手背青筋突起,指关节粗大,腰间更是别着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刀具,看起来并不是好对付的样子。
这么想的并非林衣一个人,因为几乎同时,她感觉到腰间的手微微一动,那贴着自己背部的小臂收紧了几分,是戒备提升的证明。
然而这个彪队却没注意这边,甚至也没理睬白胖男,而是目光一掠,停在孙医生的身上:“看看这是谁?这几天兄弟们都在赌,赌医生你是不是和咱们心不齐,找个机会独自溜掉……看来他们这次是亏了。”
“冤枉,冤枉!我是被林子里那帮家伙给逮着了啊彪队!”孙医生赶紧过去,点头哈腰地抹了抹额上的汗,声音有些颤:“那帮家伙想从我嘴里撬出厂子现在的情况,我是一个字都没说啊,非但没说,我还在逃回来的路上拐了两个人回来,您看,就她们,我可绝对没有二心!”
他说着就伸手指向林衣与叶宜浅,而那彪队的视线也顺着他所指的方向飘过来,审视少顷,脸上皮肉这才冷笑般微微一抖,点头道:“不错,算你识相……你女人没事,自己去老地方看她吧,这几天她可能过得不怎么样……记住,下次我就可不保证什么了。”
一句话让孙医生明显松了一口气,连面色似也不再那么难看,他连声道谢,期间转头瞧了林衣和叶宜浅最后一眼,就扶了扶眼镜头也不回地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