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负责辅助观察,但主要怎么走法由你来负责,可以吗?”
这样严肃认真的口吻,却换来了对方一笑,当然笑之前也微微怔了怔,但林衣随即就无事人般撑起身,简短道:“可以啊,你说,我做,不会让你失望的。”
类似的对话以前也曾经发生过,如今她再说一遍,脱口而出之后,却依稀觉得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了。
不过此刻的林衣也无所谓什么不一样,眼前的挑战和不负所望的决意,让她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之后的时间里,林衣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几乎是竭尽全力给大家开出了一条道路。与田地里的一路疾走不同,绕行郊外的这段路,前进速度可以说是缓慢的,前方两人时不时会摆手让队伍停下,然后结伴向前几步观察周遭排除危险,有时候也刻意制造出些动静引开麻烦,再示意大家抓紧时间通过。甚至避无可避之时还动过几次手,好在偷袭的都足够干净利落,没有触发嚎叫引来更大的问题。
这般磨磨蹭蹭一点点前进着,郊外的路段好歹是有惊无险地走了过来,此刻距离出发时已过去了近三个小时,过了正午后天地间的雾气似乎渐浓起来,似乎在催促众人抓紧时间。
但偏偏这个时候,队伍却必须第二次停下来了。
正如计划的那样,通过郊外后众人就置身了新街边界,接下来无可避免的要穿一段城区才能到达目的地。
这最后一段路没有具体计划的,因为怎么计划也不可能稳妥,虽然当时认为只有到了现场才能见招拆招,但事实证明了,当时不能决定的,现在也很难决定下来。
从隐蔽处望出去,新街的街道上到处是死亡的痕迹,前段时间的陈尸已开始**,地上的血迹也干涸变黑,但其上又不乏血淋淋的新鲜尸体做点缀。黑褐色混杂殷红色浇出了一块块斑驳的色彩,让这水泥马路变成了长长的血腥的画布,并且一直延伸下去,直到那端铺入雾气之中再看不见。
仅这一幕就足够让心理脆弱的人难以承受,更何况那道路上,还不时能看到晃荡而行的,亲手绘出这血腥之画的凶手们。
也亏得是白日,目测四处徘徊的感染者里没有肢体病态的变异者,大多只是全身沾染了斑斑血迹的疯子,原本也算是打过不少交道的对手了,但眼前所见却无疑让众人心理压力陡增不少,因为看不出究竟怎么走才更安全,于是对接下来的路线选择也就愈发慎重计较起来。
从这里通往汽车站共有三条路线,第一条是跟着街道走,这是路线最长也是最不妥的走线,所以倒很快就被否定掉了,但接下来的两条路线,却令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取舍才能更安全。
襄林镇位于山区,本身地形也有高低差,汽车站位于地势较高的一方,所以剩下两条路线都是于街道和街道之间直接穿插的捷径。其中一条是从商业街的景观阶梯而上,这个阶梯位于曾经很是热闹的中心广场,是当地人平时健身的好去处,台阶虽然漂亮却也很高很长,被本地人戏称为泰山阶,这么说虽是夸张,却也可见一斑。
可一听泰山阶,有些人就面带了难色,毕竟背人着走本身就是体力活儿,爬台阶的话更是消耗加倍,更何况是那种上百级的长台阶。
而另外一条路线,则是走镇中学旁边的一条小巷子。这条小巷虽然也是上坡路,另一头能直接通往车站,但相对比较和缓迂回,到底没台阶那么直陡,但缺点就是周围建筑林立环境复杂,行走距离也比走广场台阶要更绕了一些。
作为当地人的叶宜浅大陈几人聚在一起,为决定哪一条路线而反复讨论不休。叶宜浅倾向于走长阶,表示哪怕中途停下来喘口气也可以,因为台阶周围都是草坡,无遮无拦较容易预警,而且出事后去商业区的居民也少了,那里感染者数量应该不会太多。
但另一方面,小胡的丈夫却认为走另一条路线更保险。他觉得中途休息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