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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钩鼻最终的下场如何,旁人并不清楚,其中也包括林衣。她本就离得比较远,连最后的对话也没听全,只听到墙外的咆哮与惨叫渐渐远去,弱去……想必对方也尝试着逃离了一段路吧,但带着两处刀伤和一身血腥气,下场必然不会太好。
目睹了全部过程的唯有一人,将人推下去后,叶宜浅便静静看着墙下,面上既没有一丝不忍也没有一丝轻快,只是身形笔挺一动不动,直到最后外头的喧嚣彻底偃旗息鼓。
随后她就跳下高台,请下头等着的大陈和顾松健把自己人都集合到客厅,说有要事商议。
叶宜浅要商议什么,林衣当然明白,就算不明白,看着客厅中那台特意翻出来搁桌上的老式收音机也懂了。时值早餐后的空闲时段,又听说是要事,所以该来的很快都来了,除了被暂时限制行动的一家子和重伤后从没露过面的老胡,就连原本卧床休息的顾松健老妈和叶宜浅老爸都参与了。后者因之前的内讧事件受了点伤,加上本就腿脚不便,如今看着身形越发佝偻,却仍是倔着不让任何人扶,叶宜浅伸手也不理。
不过老头子虽倔,议事过程却仍是由叶宜浅来主持大局,毕竟事情就是要由她宣布的。而叶宜浅也不啰嗦,简略讲了重要发现,又当场开机器调出广播频率,好在那段通知似乎是24小时滚动播报的,吱吱喳喳的人声伴着噪音很快就回响在了客厅里。
听完广播完全确信此事后,众人情绪高涨议论纷纷,很快统一了相信广播采取行动的方针。毕竟小楼这里虽暂时还算安全,但种种隐忧已开始浮现,谁也不知道将来如何,何况广播里说了逾期不候,只怕机会仅此一次,谁也不愿意错过。
大方针已定,接下来是具体方案的讨论。这次讨论时间就长多了,除了转移的方式方法外,对时间的选择大家也是再三斟酌——广播里说最后时间是九号,眼前才刚一号,还有八天的时间差。若转移太早,只怕要在汽车站里度过好几天,而那边的安全性和补给如何都不好说,所以去太早并不明智……
但若赶在最后两天才行动,只怕也不够保险,何况到时候前往车站的人多了,被吸引到附近的感染者必然也会多起来,那么路上就更为危险……
这般反复斟酌下,直到最后才由叶宜浅拍板,确定了五号之后采取行动,具体哪天看天色,以七号为底限的方案。
此时不知不觉已至中午,打了一针兴奋剂的众人在结束商议后大多余兴未减,各自分头做着事还在议论纷纷。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话也不显得兴奋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这家怪脾气的老头子,一个……则是林衣。
若说老头子本就是怪脾气惯常黑脸,那么人前常带三分笑的林衣太沉默就多少有点奇怪,虽然多数人都未曾注意到这一点,但送一个回屋躺好后,叶宜浅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转身过去推开了另一个的门。
原本属于她自己的房间,在住进另一个人之后多少又有不同,所以推开门后,叶宜浅先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扉,这才缓步走进屋内,关切道:“怎么了?刚才看起来就不太对劲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
无怪乎她会这么问,此刻林衣正半躺在床上,一副无精打彩的模样,原本就白的面色比平时更少了三分血色。见叶宜浅进来问起,林衣也不隐瞒,皱着脸诉苦道:“有点反胃……关系不大,不过确实不怎么舒服就是了。”
“怎么会莫名其妙反胃起来的?”听对方这么说,叶宜浅也顾不得其它,坐床沿边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那半躺之人的腹部,却没揉两下又立即收手,道:“我去给你弄点胃药。”说罢就起身要走。
她想起身去取药,却偏有人不让她如愿。叶宜浅刚刚只欠了欠身还没站起,林衣就重握住她手将她拉了坐下,皱眉低声道:“算了,一点点消化不良而已,别浪费药,学姐要有心就继续帮我揉揉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