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唯一的光源。在小心遮挡光亮并且留了一丝窗户缝保持通风后,林衣才安心坐回沙发边,一边用锅铲仔细翻着炭块控着火,一边取出了已所剩无几的糖饼烘烤热,与叶宜浅分而食之。
趁着这段闲处的时间,她也主动对叶宜浅解释了几天里她经历的情况和手中□□的来源,反正又无需说谎,只需要将第四天里发生的事挪到第十天即可。
而叶宜浅默默听着,应该是没什么起疑吧,因为那目光中没有怀疑,只有凝神倾听,和时不时的微微点头。
“好了,我这边就这样了。”最后林衣笑道:“那么轮到学姐你了,这十天过得如何?问题不少吧?”
听到反问,沙发上的女子倒有些迟疑起来。“其实没什么……”她最初这样回答,但说到一半,看着林衣笑而不语盯着自己,似有所感,便也失笑了起来:“好吧,朋友间应该分担对吧?是我老毛病又犯了。”
如此回答后,叶宜浅才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看了铁锅中的火苗,承认道:“是,问题是不少。”
之后换叶宜浅徐徐道来。说是徐徐道来,但其实她描述一桩事远没有林衣来得生动,用语更是简洁,十日来的种种麻烦和烦恼不过几句就尽了。总之据她所言,王姨,也就是顾松健的妈妈顾钢的妻子,在得知顾钢的惨剧后就病倒了,说病其实也不是病,因为医生和药物都没用,用中医的话叫郁结于心,只能先这么耗着,这是麻烦之一。
而麻烦之二,则如林衣所言那样,是口粮消耗的问题。因为十天前在回去的路上,一行人还随便救了几个农民,所以这一问题就来得更快,叶宜浅还向林衣简单讲述了两次抢收农作物的经过,并且承认自己当初想得太简单了点,如今在重重危险下,指望农田为生已显得不再那么可取,所以这次她想至少先寻点米面带回去,能多应付一段时间也好。
至于麻烦之三——说到此,叶宜浅的声音比先前更沉重了几分。“是那个小婴儿……你知道的,他妈妈不可能再来接他了……偏偏因为没合适的辅食,这孩子常常哭闹不休,小孩子的哭声太尖锐很容易引来旷野中的感染者,所以有人觉得这实在是个麻烦……这次出来,我也想再找找看有没有适合的婴儿食品……”
毫无疑问,当说到这第三桩麻烦时,原本就话语简洁的叶宜浅更是省略了很多,但面上却不由得再次现出了疲惫之色,鉴于她之前才小睡了片刻,林衣明白,那应该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精神上的。
从被省略的话语中其实可以判断,那小孩儿应该在这临时团队中惹出了相当程度的意见分歧,而敏锐如叶宜浅,多半是能察觉到这些分歧中潜伏着的隐患,于是她致力解决,于是她累。
所以无论怎么改变,自己都不会是那块料……林衣莫名感怀,然后安慰般地挽了对方的手,表态道:“没问题,你拿主意,我就帮你。”
面露疲惫的叶宜浅也因此露出了一丝丝真挚的微笑。
其实还有一桩麻烦,叶宜浅没主动说,林衣也就没开口问,毕竟,伤成老胡那样,能幸免的可能性真的不大,若再说得冷酷一些,即使能幸存下来,将来也是相当的……累赘。
但老胡又很特殊,撇开他的勇敢和他与叶宜浅父亲那老战友的情谊不谈,在那个临时队伍中,他的女儿女婿和徒弟无疑也是抱团的,所以林衣索性就不打算问,反正她早已将决定权交给了是那块料的叶宜浅,自己只要做叶宜浅不可或缺的臂膀就够了。
谈完这些话题,不知不觉夜色已渐深,在没电的客厅中,围坐一个铁锅看着里头持续燃烧的火焰显得有些怪异,却又温暖。分食完糖饼后,本着不浪费热能的原则,林衣话题一转,建议利用这篝火烧点水,说完就点了照明去厨房,不一会儿拎出来了装着满满清水的不锈钢桶,然后她搬了两个凳子分置铁锅左右,用根晾衣叉穿过水桶把手,晾衣叉两端横搁在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