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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宜浅不怎么爱笑,但她有个好习惯,当不太明白别人的笑点何在时,她总会保持安静,不附和,也不打扰。
譬如现在,即使不懂自己的认真回答为啥会换来林衣这般忍俊不禁,她也不会恼羞成怒,而是就在旁垂眸端坐,任凭对方笑着,自己只一心遵守医嘱不让那手臂乱动就是。
这样子的叶宜浅甚至显得有那么点好欺负,于是在笑完之后,林衣倚着她,又忍不住开始提问。
之前还小心翼翼想委婉想劝慰的话题,因为那太洒脱的反应,反而令人不甘地想追根究底。
“之前四楼那个男的……对于他的死,你真没心理阴影?”所以林衣很直接开了口。
虽然这次是笑意盈盈直接抛出了问题,但真将话说出口后,她还是下意识注意着叶宜浅的面部表情,也不知是担心看到什么还是期待看到什么。可事实上身边的这女子并没有多少表情变化,听林衣这么问,她甚至都没有再次转头看过来,只是端坐在那里想了想,真就如分析问题般态度平淡的回答起来。
“犯错就得承担后果。这件事上我和那男的都有错——我错在不该自以为是的想去提供帮助,更不该在察觉情况和所料不同时当断不断。至于那男的,他本身犯的错就更多了,甚至可以说每一步都没有做对……”这时,叶宜浅的眉心才微微蹙了蹙,眼中划过一丝浅浅怅然:“所以最后那样的结尾,我确实有些懊悔,但还谈不上心理阴影吧。毕竟因果相循,他犯错最多,也承受了一系列错误导致的下场,而我……其实也该承受的,却没有。”
话到这儿,她再次表情认真地看向林衣:“如果说他该死,那么我至少该伤,唯独你没犯错,结果最后却是你替我受了伤,这不合理,所以万一有下次,你一定不要再那么做了,真的。”
即使上次这么讲引来对方不明就里的大笑,叶宜浅还是郑重其事的再度叮嘱了一遍。
这次林衣果然没再笑,她勉强扯了扯唇角酒窝隐现,但最后,到底平静了表情。
“这……就是你之前危急时刻不求援,反而叫我躲开点的理由?”她瞥了叶宜浅一眼,似乎有些冷淡的问道。
若说同样的一种微笑由林衣做来总比叶宜浅灿烂亲切许多,那么同样的面无表情,林衣却又比叶宜浅多了一丝冷淡甚至是阴沉,这大约是因为她的面色一直比较苍白,所以一旦彻底去除表情的修饰后,就很容易给人一种死沉沉的感受。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全无表情的林衣,叶宜浅难免一愣,猜测着是不是自己把人惹生气了,又是一阵莫名,实在弄不明白,最后只选择如实道:“理由先前我不是说了么,自己做错的事不连累别人是最基本的……”
“你啊,以前真有过朋友吗?”林衣不客气地打断叶宜浅,用一种几乎可算是训后辈的语气说道:“还是你所谓的朋友,其实只不过都是些被称为朋友的熟人而已?”
这句话并没有得到回答。也许是明白了对方未必生气,而是要表达她自己的看法,所以叶宜浅只是静静地看着林衣,专注的眼神表明她在洗耳恭听。
这般听话的态度,让林衣不假思索地继续吐出了她的想法:“真朋友就是用来分享和分担的,不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种大话,至少也是能让你快乐翻倍痛苦减半的。你那不连累别人的那一套理论,确实很对,我也不喜欢做错了事要别人善后的人,但你不能拒绝我的主动帮助,除非对你而言,我不是个值得分担和分享的人,对不对?”
“我说过,希望你信任我,也说过,在有效期前绝不会背弃你,而你也说过我们是朋友,所以……”最后,林衣毫不避讳地对上了那道认真的视线:“你的这个‘下次别再那么做’的要求,我不会答应的,可以吗?”
话音落地,就又有片刻短暂的对视,这次,是叶宜浅先移开了目光。她垂眸似思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