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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气味难闻的小病房中再度出来,两个人并没有长出一口气的感觉。
一路走着,直到拉着对方的手回到大病房中央的环形柜台前,回头看见叶宜浅还是一直保持沉默的状态,林衣只得轻叹一声,试探着出主意道:“要不……我们先留点什么讯息在显眼处吧?这样万一顾师兄或者别的什么人随后过来,也好知道里面的情况。”
叶宜浅还是没说话,但轻轻点了点头,于是林衣就松开她的手,主动钻到那环形柜台里翻找了一阵,找出了白纸钢笔和一卷胶带,又返身钻出柜台,将纸笔往叶宜浅手里一塞,道:“我写东西一贯没重点的,学姐你来写,写得简洁明确一点,写好后我把纸贴到大门的那条玻璃上,这样如果外面有人过来,一眼就可以看到。”
林衣此举有点不由分说,但叶宜浅并没有推却,她再度点点头,回头看了看那大门,大约是在估算玻璃的宽度,然后再铺好纸想了一想,就提笔刷刷刷写下一串工整的小字,然后收笔将纸交给了一旁等待着的林衣。
“……内有男性幸存者一名等待救援,病弱需依仗仪器,屋内暂无危险生物,其余人据闻转移至五楼库房求生,详情不明。备注,以上讯息请注意时效性。10月18日,叶与林留。”林衣接过纸张轻声念了一遍,然后笑道:“学姐果然写的足够简单详尽,字迹也挺漂亮的,就是万一给不知情的外人看到,没准还以为这个叶与林是一个人呢,嘿。”
她自己笑了一声,却还是没能见到叶宜浅露出什么表情,只得无奈地停下笑意拿起工具转身走到大门前,先探头探脑透过窄小的玻璃看了看外面,确认不会引起什么注意后,才将有字迹的一面贴在玻璃上,那有字迹的部分倒也不大不小正和玻璃匹配也无须调整什么,林衣直接就将纸张四角用胶布粘了个稳当完事。
做好这一切回过头,她的伙伴还是沉默地跟在身后,不远不近,不出一声。‘
林衣抿了抿嘴,然后走上前去,这次她没有再扯别的事情,而是选择开门见山开了口。
“你还在挂念着病房里的那个人想救他,是不是?”
她问,紧盯着叶宜浅的眼睛。
也许是没想到林衣会这么直白的发问,叶宜浅这次抬起了头,她没有躲开视线,只是在沉默了少顷后,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我们没有那个能力救他,没办法。”
这回答语速相较平时缓慢了点,但无疑是坚定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林衣略微松了一口气,表情也随之放松下来恢复到比较随便的态度,她一边随手把刚刚用过的胶带往包里一揣,一边对叶宜浅微笑道:“那倒是,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你看,留了食物和水,还帮他在门口贴了条子,顾师兄的爸爸也没想到留条子吧,这样一来万一有救援的话也不会错过,所以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
“真的会有救援来吗?”不料,叶宜浅突然如此反问了一句,而反问完后她似自己也觉得不太对,又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不该这么问你,明明是谁都说不清的事,保持乐观更好……我们没那个能力救他,这是我的分析,现在也不觉得这个分析有误,但老实讲……”说到这儿的叶宜浅眼中隐约带着丝丝迷惘:“但老实说,从刚才到现在我还是迈不开脚,或者,即使能力不足也应该全力试试看?这个念头一直在飘,我还无法完全抑下它。”
林衣下意识摸了摸耳朵,这是她代替挠头动作的一种习惯,而眼前这样子的叶宜浅确实让她有点想挠头。“如果你真这么想……我也不拦着你。”她实在不愿意这么说,但又必须这么说:“随便你要怎么做,反正我陪着你就是了,要去救就去救!”
“不行。”结果回答她的,还是同样坚决的语气,叶宜浅再次摇头道:“可能性太小,虽然无法完全抑下那个念头,但基本我持否决态度,你……给我点时间,我会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