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成这样了?”她旋即神色一端,将话题一转道:“我们在草蒲山遇到了好多怪事,差点儿就回不来了,好不容易下山,看到几个村都死气沉沉没人烟,现在大桥也搞戒严,究竟怎么了?我们在锦市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唉……你们是还没进镇,进镇看也是一样死气沉沉,除了我们这种不得已的,现在没几个愿意出门的了。”
说到这话题,老警察脸上的笑意转眼就消失殆尽,他背着手叹气道:“这事情谁也不知道怎么闹出来的,一开始是半月前吧,报警多了人命案多了,可把我们忙坏了。那段时间就人心惶惶都传有武疯子杀人,可大白天还算安全,最多晚上出门的人少了……但几天前一场浓雾后情况就不对了,白天大街上啊,当时就疯了十多个,连局子里都有几个同事像吃了错药似的……”
“怎么这样!我爸在场吗?他没事吧?”顾松健顿时把尴尬抛到脑后,着急地问起来。
“放心吧,老顾那身板,我倒了他都还没倒。”见孩子孝顺,老警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回忆当时场面,却了沉重几分:“不过那天真是惨啊,伤的死的人不在少数……而且不止襄林,附近几个村全这样,很多人一窝蜂到镇上来避难,结果弄得更乱趁火打劫什么的都来了,我们这点人手实在镇不住,上头就动了武警中队。他们一接手,好家伙,那可不讲什么和谐警民关系,直接该抓的抓该赶的赶,接着就给戒严了。后来听说他们有更高层的命令,据说是发现新型传染病什么的,不准出入,连手机网络什么的都给控制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
说着说着,老警察似想起什么般,回头看看三个年轻人,叹道:“唉,说起来,听你们的意思锦市是没事的?那你们就不该回来啊……小健啊,我可听老顾讲你原先是通知家里说忙着实习,长假不回来么,怎么一声招呼不打就改主意了?”
“我……我……”顾松健好似不太擅长对长辈撒谎,一时间结巴起来,而这时候一直默默听着的叶宜浅却开口道:“健哥是陪我的,三天前我接到我爸的一通电话……”说到这儿,她难得地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接着道:“爸叫我和妹都回来一趟,还说路上小心点,所以……但最后嘉嘉她不肯回来,健哥听说了就自告奋勇陪我回来了,是我牵连了健哥。”
“不不,我是自己想回来的嘛,说什么牵连啊!”顾松健这下更不好意思,好在老警察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上面,“三天前?”他惊讶道:“三天前已经开始戒严了啊,紧接着电话什么的就都给控制了,那个老东西!他知道出事了还赶在最后一步前叫娃儿回来,究竟安得是什么心啊?真是越老越混账!”
这老警察也没什么忌讳,好似一点不觉得当着女儿骂老爸有啥不对,奇怪的是,叶宜浅也只是礼貌笑笑,并没有反驳或者维护什么,至于顾松健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林衣在旁默默走着,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只将一切尽收眼底。
蒙蒙细雨中,一行人边走边说,中途倒也没出什么岔子。这样一路走过大桥,再走过一片绿化装饰地,才算真正进了襄林镇。果不其然,街上就像老警察说得那样,也是家家门户紧闭,沿途商铺更是铁将军把门,一派萧条景象,就算远远能看见一两个步履匆匆的行人,也都是一闪即过,背影里无不带着慌乱紧张。
“谁都怕遇到疯子,何况现在听说还不止是疯子……”老警察说到这里闭了嘴,只摇头叹息,似乎不方便继续说下去。而其实他不继续说,三个人心里也差不多有数了。
“啊,对了!”这时候开口的,是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林衣,她好似想起什么般,对那老警察问道:“那个……我也可以叫您做老叔吧?老叔啊,这个街上的商店都关门了吗?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买东西的没有?我、我第一次来,虽然时机不巧吧,但也该买点见面礼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