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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一尾巴扫倒前方所有镜柱,唐妮妮失去其他着陆点,逃无可逃,便双脚夹住不规则的棱角,身体向后仰下一百八十度,很灵巧地将自己倒挂在附近唯一一根棱柱上,看着庞大的蛇影从头顶游过。
本来想跳到天花板上继续玩捉迷藏的,可他刚卷起腹部,灰蒙蒙的浓雾里突然蹦出一只长头发的绿色大青蛙。
一眨眼,又一个提着双刀、裹挟风的人影掠过耳稍。
……凉凉的。
唐妮妮摸了摸自己仍然建在的圆脑袋,放弃走空路,转而双手伸长,单腿下落,额头抵着玻璃宛若水中芭蕾舞者般慢腾腾地往下翻跟头。
这时,巨蛇去而复返,一头撞碎棱柱。它将尾巴层层盘卷起来,漂亮的鳞片交相辉映,活像一团越收越紧的彩绳,追着猎物想往上套。
被这个东西绞住的话就会死掉……?
好像以前有被人吓唬过,唐妮妮模模糊糊有这个概念。
余光望见一块不知打哪儿来的大理石碎片,他用脚尖点了一下,借力空中翻转,惊人的柔软度好比跳水运动员,更像优雅海豚,瞬间背跃过蛇的陷阱。
林秋葵适时提醒:“打七寸。”
他抬手投掷出一把飞镖,巨蛇见状一个扭身,同样甩来大把鳞片。
飞镖鳞片两两抵消,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雨’。
人与蛇同步躲闪,一个留有余地,借机抛出最后一枚飞镖。一个嘶嘶叫唤,暗暗吐出猩红的蛇信。
潮湿的长舌绕背迫近;蛇的眼瞳映出暗器,下意识收起身体。
飞镖擦过滑嫩的蛇皮,唐九渊上秒钟还处于高空往下坠落,下秒钟瞬移到蛇头附近,捏着飞镖连根没入。
“……七?”
是这里吗?
他们对打的地点离通风道不远,林秋葵用着夜视仪,镜片后两只杏仁形的眼眸稍稍眯起:“不对,应该是靠近肚子的地方。”
好吧,唐妮妮很自然地把手捅进肉里,拔出飞镖,往后挪一些,再噗嗤戳进去。
“……这里?”
“……是靠近肚子的地方,在头和肚子之间,不是指肚子。”
唐妮妮歪着脑袋,开始觉得找七寸远比弄死蛇来得复杂。
他又一次拔出飞镖,往前挪一点点,想要摁进去。而蛇早就受不了这一次次没有止境的凌迟,扭头咬不着神出鬼没的人类,只得疯狂地挣扎起来。
唐妮妮跟着好一阵上翻下滚,两根头发意外地散掉了,挂到长长的睫毛上。
他眨眨眼睛,又用力地眨眨眼睛,发现它们就是不肯自己走开,只好用手指头拨开,然后握着飞镖随便乱扎了几下。
这下用不着再问有没有找对位置,因为蛇仰天痛叫一身,立刻身体一僵,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与之同时响起一声低吼:“宝宝!不要伤害我的宝宝!”
男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唐妮妮站起来,晃了晃脑袋上的血和灰,走到他的面前,两指捏碎了咽喉。
“宝……嗬嗬……宝……”
怪物拖着身体往前走,一步,两步,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
还没死掉吗?唐妮妮跟上去,指尖陷入后背,进一步捏碎它异变的心脏。
怪物断断续续喊着宝宝,依然硬撑着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双膝跪地,仰面倒下。
“宝宝……嗬嗬。”它还在说话,每说一个字便涌出一滩血:“那是……小宝,我已经养了……四年了,把它当作……家人一样。如果我死了……我死了,它该……怎么办呢?谁能帮我给它……喂水……喂小白鼠……别怕,它很听话的,从来不……咬人。”
蛇,宝宝。
宝宝,蛇。
唐妮妮左看右看好几遍,终于将两者划上等号。
可是,蛇已经死掉了。
变成怪物都死掉了。
他蹲在它的面前,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