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个问题,绷脸回答:“部队机密,不得外泄。”
“这就算机密了?”阿金咧嘴笑了:“那我还想问你们有没有假期呢!”
“部队机密,不得外泄。”
“行,我只问一个问题,就一个,你们发工资吗?有五险一金吗?”
“部队机密。”
“你们能处对象不?能结婚吗?有退休年龄不?”
“机密。”
……
果然,只要阿金还有一口气,有他的地方就别想安生。
“——这个拿给张技术员?”
一杯香味醇厚的速溶咖啡、两个皮薄肉厚的蟹黄大汤包,骤然出现于童佳眼前。
她究竟……从哪弄来那么多现成的食物?
末世至今已有半年,仅靠空间门异能,真能做到这个地步?
童佳灵敏地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但并没有立场询问,便静静看着林秋葵非常顺便地拨两根小青菜到祁越的碗里。
他扔掉。
她又放。
再扔,再放,如此反复不下五个轮回,祁越仿佛被磨得没了脾气,到底一脸烦躁地咀嚼起菜叶子。
……
打完架,吃饱饭,祁越哈欠连连,很快躺下睡着了。
这一次林秋葵也毫不避讳地拿出了超整洁的床垫、凉席、被单、居家电风扇四件套,当着所有人的面,硬生生把生死未知的密室困境,改成温馨好眠的主题房。
远远看去,一片混乱脏地中,唯独偏角打扫出一块宽敞空地。
那个在过道里逮谁砍谁,边笑边砍,砍上头了还差点敌我不分地家伙,这会儿居然换了衣服,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地躺在软垫上吹风睡觉。说出去谁信呢?
阿金不免酸溜溜感怀:“在我六周岁前,能流利地说好一口普通话前,我在家也有这个待遇。”
再走近两步,察觉祁越这么老大一个人提起刀就发疯,睡起觉倒老实,整个人蜷缩得厉害,就像什么小动物似的喜欢把身体卷起来睡,皮肤也白花花的。
“我终于知道他们队长为什么总惯着他了。”
阿金捏着下巴评价:“你看祁越不发疯的时候,是不是老正常了?长得还怪好看的。”
骨女凉凉道:“有本事当他面说,看你的肝还能不能好。”
“别了别了,我可没活够呢。”
以那家伙打怪的方式,真惹毛了,不得徒手掏他的心,掏他的肝?
说完这话,阿金再打量祁越,活像看到沉睡的龙,休眠的怪,说成地狱里爬出来的不讲道理鬼也不为过,连忙闭嘴找个角落睡大觉去了。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林秋葵闭眼靠着枕头,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颠倒的天空与海洋、戴蕾丝面罩的女人、看不清面容的小孩、发光的异种、乃至穿书前的养父养母形象轮番出现。
她不记得梦的具体脉络,更记不清梦里更详细的对话或情节,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感恍惚睁眼时,入目一圈凑近的、放大的脸庞。
“总算醒了。”
童佳很轻微地叹了一口气:“我问过除了祁越的所有人,他们无一例外都在梦里重新经历了一段过往时光,有的是刚出生躺在医院育儿室里,有的回到第一次倒计时那一天,甚至有人事无巨细地从头进入研究所。表现出的症状从轻到重有表情狰狞、说梦话、肢体抽搐等等,幸好袁南发现的及时。”
“其他都起了,你是最难叫醒的一个,你梦见了什么?”
“没印象了。”
童佳点点头,没有多问,伸手欲拉她起来,结果被祁越很没礼貌地甩掉。
她识趣地后退一步:“你醒来的刚好,A栋楼的操控系统已经攻破了,只是出现了一个意外情况。”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都是,我们找到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