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池舟语毕,身侧一列警员同时拉动击锤,发出响声整齐划一,阵势极强。
换做普通人面临这股威严的气势,早该诚惶诚恐地服从命令,举起双手。
偏偏这桌人……
祁越不悦地掀起眼皮:谁吵他吃饭?
还狗胆包天拿枪指着企鹅?
他反手就要摸刀,被林秋葵堪堪拉住,递上一碗剔好的鱼肉。
“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她慢条斯理地说:“反正他们合起来也打不过你,你先吃饱。”
说得好有道理。
让傲气的祁小狗听得特别舒服。
于是他张开嘴,一边阴恻恻盯着那群碍事的窝囊废,一边欣然接受来自企鹅的投喂。
唐妮妮没这个待遇,喜欢汤的味道,就自己给自己舀汤,低下眼睫,捧起碗小口小口地喝。
夏冬深不紧不慢地戴上老花镜;包嘉乐低头往桌下丢羊排,抱着小猫不让吃,催促小狗快快吃。
邱池舟:。
“请你们立刻举起双手,违抗者将原地予以击毙!”
他沉声说第二遍。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情况,作为最早入队的人,夏冬深却是知晓,这支队伍形成之初与故尔城最大的交集,便是那次监狱屠杀事件。
如今这位邱副队长掷地有声地提起‘袭警事件’,看他那强硬的做派,莫非把他们误会为贺闻泽的同伙了?
短短几秒,夏冬深理清来龙去脉,果真在对面人堆里找到一个颇为眼熟的中年男人。
他低声告知林秋葵,那人正是在故尔监狱工作多年的老狱警之一。
与此同时,对方也认出了他。
当面报出他的案底:“夏冬深,我记得你!4监508室犯人,2017年因故意杀人未遂,庭上态度恶劣,被判十年有期徒刑!”
夏叔……杀人?
叶依娜一脸错愕;叶丽娜神色如常,看不出波动。
倒是包嘉乐一下钻出桌底,看看慈眉善目的夏爷爷,再看看持枪的警察哥哥,迷糊了。
杀这个字他知道,就是把敌人消灭掉。
在他的小朋友脑袋里,杀怪兽是一件有一点点不好的好事,因为怪兽会破坏房子,伤害大家的爸爸妈妈和奶奶妹妹。
那杀人一定就是非常非常坏的事情了,因为妈妈说过大家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应该随便伤害别人。
坏人才做坏事。
可是……可是……夏爷爷是很好的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气氛沉凝数秒,叶丽娜率先放下筷子,温声道:“你好,邱池舟队长,我想你可能有所误会,或者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让我们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夏冬深照常微笑:“我不否认你所说的事实,但这里确实没有人对你的同事发起过非法袭击。”
老狱警鄙夷冷哼:“杀人犯说的话,谁信?!”
“爷爷肯定不是坏蛋!”
包嘉乐稚声喊道,扭头拉住夏冬深的胳膊。脚边的猫狗一阵喵喵汪汪,超给面子地附和。
哎。
美味的饭菜还没吃一口。
醇香的杨梅酒也来不及喝。
没想到所有事都赶到一起,林秋葵按了按太阳穴:“那个邱……副队?我想你们确实搞错了。”
“我们到监狱的时候,监狱里最后一名女刑警已经不幸殉职了。所以我们非但没有伤害任何警员,反而替你们解决掉所有失控的犯人,并将能找到的警员尸体,全数埋进门前绿化花坛下,以表尊敬。有关这方面,直接性证据没有,不过我手里至少有两个间接证据。”
第一,她双手抱起小黄:“这是我们在监狱外救下的警犬,如果我们是犯人,它不该这么亲近我们吧?”
这狗看着眼熟,老狱警试探性吹一声口哨。
正在啃咬羊排的小黄竖起双耳,很快激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