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 鬼灯伸出另一只手扼住白衣少女的脖子, 仿佛施以千钧之力, 将少女整个人掼在了地上。后脑勺猛然接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鬼灯的左手指尖用力, 在场的神器们似乎都可以听到那纤细脖颈处传来轻微的源于骨节扭曲的响动声。
“死过一次的人类可不那么容易死第二次。”
鬼灯低头俯瞰, 因为逆光而在脸庞上投射下一大片的阴影:“而审讯亡者这件事,我想……应该没有人比我更加擅长了。”
阿绯倒在地上, 两只手挣扎着抓住鬼灯的手腕,因为脑部缺血而有些眼眶发黑。即便如此, 少女仍旧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冷静自持, 她因为疼痛而皱眉, 仍旧从牙缝当中挤出了几个字来:
“……这样,也是,没有意义的。”
迎着鬼灯的目光,绯器露出一个艰难但足够挑衅的笑容来:“只要是被夜斗他斩断的东西, 无论是什么, 都一定会……”
“啊,这样。”
鬼灯松开了狠狠捏在阿绯脖子上的手,眼间的高弥看到, 少女瓷白的皮肤上,已然留下了深紫色的一只手的痕迹,看着就让人觉得生疼。
新鲜的空气灌注进肺部, 少女保持着仰躺的姿势, 眼睛注视着鬼灯:“神明只负责斩断, 而神器则负责着划出斩断的境界线来。不管怎样,鬼灯大人您和那位大人之间的缘分,都已经被我所切断了。”
似是强调一般,又仿佛是因为鬼灯之前的力道过大而导致喉咙受伤,她又声音沙哑地轻轻补充道:“名为鬼灯的鬼卒,还有名为静江的人类。只要看清楚那缘分的‘一线’的话,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困难的……呜!”
鬼灯没让她把话说完。
阎魔厅的第一辅佐官凭借着职场经验判断,这种性格拧巴,不说人话的家伙,在进行进一步拷问之前,需要先打一顿再说。
鬼灯直接伸手抄起少女纤细的脚踝,像是轮什么重物一般,又重新重重地将她摔在了地上,仍旧是后脑勺着地,力道大得将惠比寿宅邸当中整洁考究的青石板都砸出了裂痕。
围观的弥之一族神器内心均瑟瑟发抖:虽说神器已经是历经死亡洗练的人类,不会轻易因为一顿暴打就彻底消散,但这种方法对待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实在有点……啊,这家伙,果然不愧是阎魔厅凶名在外的恶鬼啊。
“如果你特意说这些,只不过是为了激怒我的话。”
鬼灯捏着那只脚踝,仍旧使上了力气:“那么我不得不说,这个挑衅确实很成功。”
“——我非常生气。”
鬼灯的瞳孔微微收缩,散发出平日里只有刑讯亡者的时候才会散发出来的令人退避三舍的威压:“黄泉之语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我还会继续查证,但是。”
他重新捞起那只脚踝,用力一按,就听到咔哒一声,发出骨关节错位的声音。
“单纯就静江这件事——就已经无法让人原谅了。”
他扬起手,提起那只明显已经有些变形的脚踝,高高举起。
“鬼灯阁下!!”
严弥终于看不下去了,出言厉声呵止。
“鬼灯阁下,就算筒弥她说了过分的话,但是她毕竟还算是惠比寿大人的神器!就算要惩治,也请经由高天原裁决之后再……比良坂和高天原是同类对等的存在,就算是鬼灯阁下您,这也实在是……!”
鬼灯闻言,向着严弥投下一瞥。属于恶鬼的目光满溢着戾气,让同属于弥生时代的严弥都不禁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不要挑衅一个恶鬼。”
鬼灯声音平静,声线毫无抖动:“哪怕如今已经归于制度和规则之下,已经是肩负起辅佐官职务的官吏。恶鬼的本质,还是很禁不起挑衅的。”
鬼灯正要旁若无人地继续将手中的少女再猛摔下去,下一瞬间,他的手中一松,阿绯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