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就试试,如果产生危险的话, 还能够遇事不决镇山河。静江对于这类“高科技发明创新”报以了足够的兴趣和耐心, 态度看上去就像是在看唐家堡新出的传令机关鸟或者是送信的机关小猪。
哪怕, 这个看似微缩祭坛一样捆满了注连绳的玩意儿怎么看怎么简陋。
静江略微眯了眯眼睛:这几个阴阳师倒腾符篆的样子,莫名有点像司徒一一。
她按照规矩走进阵法中央,从地面上密密实实写着的符文一路延伸到了自己的脚下,鬼灯也有样学样地站在自己的旁边, 抱着手臂旁观一众技术科的阴阳师们忙前忙后——他们都是人类的亡者, 在死亡之后吸纳鬼火化身鬼卒,保留着一切作为人类阴阳师时的毕生绝学。
漫长的启动符文写完之后,静江已经把技术科天花板上的雕文都盯出了花。
“好了,接下来我们会启动这个阵法……”
一名阴阳师擦了擦汗:“第一次走这个通道可能会让人有点想吐。”
“我的道术能用吗?”
静江听到“想吐”这种形容有些心有余悸:“坐忘无我之类的, 会和你们的阴阳术产生干涉吗?”
“那是不同源的力量,静江大人您尽可以使用。”
阴阳师们信誓旦旦地回答道:“毕竟阴阳术只会和同源的阴阳术以及巫女的术法产生交联, 静江大人您的技法无论是怎样运用都没有关系的——”
再往后的内容静江没有听清,刻画在地面上的符文一个一个泛起亮光游动起来,像是拘束在一汪死水当中的游鱼, 在祭坛范围内四处游走。静江和鬼灯的周遭突然刮起猛烈的风来,速度之迅猛只让静江来得及为自己套了个坐忘无我, 身形消失在技术科之前,最后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鬼灯伸手拉住了自己的手。
嗯……果然不愧是鬼卒, 体温都要比人类稍微凉那么一些。
……
平安京。
人类没有传讯蝌蚪之类的辅助措施, 阴阳师之间的传信纸鸢更是只有少数人才能享受得起的“特权道具”, 大部分人想要知道什么消息还是得靠口口相传和驿站来信,再就是飞鸽传书之类不算很稳定的通信手段。
这就导致了,很多原本挺正经的故事在人们的传言之中变得越来越离谱和夸张。
安倍晴明剪了个新的小纸人,对着纸面吹了口气,小纸人就仿佛获得了生机一般伸直身体,晃晃悠悠地从和室的榻榻米上走了出去。这个纸人大概会用作铺床晒被子切菜做饭或者是别的什么用途,总之在少年自己编写的一整套“小纸人运作体系”之下,每新加入一个免费的劳动力,都会迅速如同滴水入海一般融入组织,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工作。
“笃笃”两声轻轻叩响窗框,安倍晴明站起身来,从窗户外收回一只纸鸢。在桌前展开之后,里面是撰写得细细密密的信件——解答了一些他并不算很懂的疑难问题,顺便还附上了一些最近“油水较足”的除妖任务。
以传信纸鸢来进行交谈算得上是平安京的阴阳师行列之中颇为风雅的一件事,这种行为简而言之类似于交笔友——毕竟不是所有人的灵力都能够丰沛到驱使纸鸢全天候不停地飞来飞去给各位同僚送信。这样一对比,天赋绝佳的安倍晴明就显得交游广泛。坊间传言,这位年少就颇负盛名的阴阳师除却别的阴阳师同行之外,甚至还能够沟通鬼神与妖怪,纸鸢能顺着三途川一路飞进比良坂去。
“怎么会有这种事嘛。”
第一次听说这样夸张的传言时,少年笑得很是无辜:“谁都知道比良坂是来无回之都啊,我姑且也算是个人类,怎么会没事往地狱当中寄信。”
但,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安倍晴明尝试着解释过数次,结果对方总是一脸“哎呀这个后生不仅实力过人而且还谦虚”的赞叹表情,让他顿时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