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张脸,如非必要他一点儿也不想面对皇贵妃,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着实领教了这个女人的厉害,即使只是轻轻地瞟你一眼,都能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丝毫提不起反抗的念头,也就皇上才能消受得起这样厉害的女人吧!
沈行济迈进钟粹宫正殿,微微抬起眼角看见一双明黄缎面的花盆底,连忙甩开马蹄袖大礼参见,有些忐忑地等了一会才被叫起,就听见上头传来淡淡的声音道:“沈院正可是稀客……求见本宫所为何事?”。
沈行济额上落下一滴冷汗,这位主子可不是好伺候的,往日里为了避嫌,他除非有康熙传召,否则从不往钟粹宫来请脉,如今被小小地刺了一句算是便宜的了,连忙回道:“臣无事不敢打扰娘娘的清净,只是事关太皇太后凤体,臣不得不来,还望娘娘海涵!”
宜敏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凤目微冷:“本宫记得昨儿才听你说太皇太后病情稳定,怎么今儿就出事了?”还真被她料中了,若非她昨晚亲自去了一趟慈宁宫,恐怕还真要被唬住了,这沈行济肚子里卖的什么药?
沈行济忍不住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才小心地道:“回娘娘的话,太皇太后这些日子靠着名贵药材调养这才暂时稳住了病情,只是毕竟年事已高,若是情绪常常大起大落,难免影响病情。”
说着偷眼望了一下宜敏的脸色,见她仍是淡淡的不为所动,咬牙闭目道:“今儿一早微臣前往慈宁宫诊脉,发现太皇太后心火上涌、长期郁结于心,若不设法纾解恐怕撑不过一个月!”
宜敏将手中茶盏往案几上一搁,冷笑一声:“心火上涌?郁结于心?想必是见本宫活的畅快自在,所以她老人家不痛快了,想要纾解也容易,只要废了本宫这个皇贵妃的头衔,保证太皇太后立马胸怀大畅,不药而愈!”
她昨儿晚上才去见了孝庄,那老东西一开始视而不见,后来没说两句话就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能不心火上涌么?偏偏风浊残年之躯根本奈何不了自己,嘴皮子又占不到上风,还能不郁结于心么?
她就是要孝庄不痛快,到死都不得安宁,否则她这些年的委屈岂不是白受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然等人都死了,她找谁心头那日积月累的怨气找谁发泄?孝庄不痛快了她才高兴,为了不让孝庄一口气上不了早早气死,她还刻意耗费功力输了些真气过去,保证她暂时死不了。
沈行济闻言连忙跪了下去,连声道:“皇贵妃娘娘言重了,臣只是将太皇太后病情如实上报,不敢有其他想法,更不敢揣测太皇太后心意,还请娘娘明鉴。”他可真有些被吓到了,虽然传言皇贵妃素来爱恨分明,行事不爱遮遮掩掩,只是没想到会直接到将太皇太后与她之间的不和放到了台面上,能不吓人一跳吗?
宜敏抚了抚手上精致的护甲,瞟了沈行济一眼道:“得了,本宫是个痛快人,不爱拐弯抹角,你也少跟本宫马虎眼!本宫自问往日里对太皇太后也算是尽心尽力,偏偏一片真心向沟渠,有些人半点不念旧情也就罢了,竟然连骨肉至亲的性命都能狠心算计,本宫可忍不下这口气!”
“若非为了不耽误皇上的正事,你当本宫乐意去管慈宁宫的那摊子破烂事儿吗?你就给本宫一句准话,用什么办法能吊住太皇太后两个月的命,至少在皇上回宫之前,太皇太后不能有事!”
沈行济听了这直白到毫无掩饰的话,简直想要掩面叹息了,他总算明白康熙为什么提到皇贵妃总是时常带着无奈又纵容的苦笑了,当是让人又爱又恨的性子,换了这紫禁城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说这种话,偏偏她就敢,还那样的理直气壮,让人连反驳都没有底气。
他纠结地看着皇贵妃那理所当然的模样,心中连连叹气,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难怪皇上放不下,临行前还刻意嘱咐一切听从皇贵妃的安排,就算太皇太后身体确实撑不住了,也要帮着遮掩一二,决不能沾染到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