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身着妃品级宫装的佟氏站在队伍的最前列,领着后面的一长串队伍向上位行礼。
“卑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六名香色嫔品级宫装的女子分列两排,规规矩矩地跟着队首的佟妃向上座一身明黄宫装的女子行礼请安。
“奴婢给皇贵妃娘娘请安——”排在妃嫔之后的是一群各色宫装的贵人、常在和答应,纷纷跪地行抚鬓礼,更远一些的正殿外面一群庶妃则跪地行叩首大礼,莺声燕语整齐划一,场面倒也壮观非常。
宜敏身着明黄凤袍,轻松地端坐于钟粹宫高高的主位之上,俯视着下方越发壮观的妃嫔队伍,待所有人都行礼完毕之后,带着精致甲套的纤手才轻轻一摆,温声道:“免礼起身吧!赐坐——”那温和的语气配合着慵懒的神情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仿若陈年的醇酒让人熏熏欲醉,一些大着胆子偷瞄上位的新晋嫔御们心中不禁叹为观止,按理说这皇贵妃的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这皮肤看起来还像豆蔻年华的少女一般水嫩?那笔墨难描的精致容貌,那无人能及的华贵气质,一身的风华堪称绝代,难怪能够进宫十年依然圣宠不衰,单凭这份无人能及的风仪气度就足以让全天下的女人黯然失色了。
“多日不见,皇贵妃娘娘倒是越发容光焕发了,真是让臣妾羡慕不已。”刚刚在康熙十七年底晋封为妃的佟氏羡慕地看着宜敏,面对那十年如一日的绝美容颜,她已经没有力气区嫉妒了,但是宜敏那眼角眉梢不经意流露的慵懒妩媚还是让佟氏心中酸得不行,一看就知道是昨个皇上肯定又宿在钟粹宫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对马佳氏非但没有如她所想的厌倦,反倒越发的黏糊起来了,尤其在康熙十五年太皇太后闭宫修养之后,皇上更是没了顾忌一般,同年就晋封了马佳氏为皇贵妃,大清上下似乎也一起忘记了长春宫那位皇后的存在。
“瞧佟姐姐这话说的,皇贵妃娘娘自然是天生丽质的,哪里是我们这等俗人能够比得上的?”刚刚晋位淑嫔的郭络罗氏拿着帕子捂住嘴,借着奉承了宜敏讽刺了佟妃一下,然后话锋一转,“不过佟妃姐姐又何需羡慕呢?佟妃姐姐素来得皇上看重,赏赐在众位姐妹之中那是独一份儿,不说别的,就看姐姐今日这一身打扮,可不就硬生生将我们这群寒酸的给比到天边去了?”
说着淑嫔郭络罗氏嘲讽的目光落在打扮得一身华贵的佟氏身上,佟妃今日那满身金贵的钗环首饰很多都不是妃品级能够佩戴的,例如把子头上那支两翅鸾鸟金钗,耳环垂下的东珠,还有手上那两只红玉镯,简直明晃晃地刺痛所有女人的眼,谁不知道佟氏晋位那天,皇上送了数不清的赏赐到承乾宫,生生把所有同时晋位之人的风光给压了下去,如今佟氏还要戴出来显摆,由不得后宫众女不眼红加恼恨。
淑嫔郭络罗氏初入宫就是贵人,在封嫔之前一直住在承乾宫,因着颇受康熙喜爱,自然受到佟氏百般打压和刁难,只是当时她不过一连封号都没有的贵人,形势比人强之下只能忍气吞声,多年来积累的怨气可不少,等好不容易晋了嫔位,还搬出承乾宫成了永寿宫主位,郭络罗氏一下子扬眉吐气了,面对曾经压得她抬不起头的佟妃自然是怎么膈应怎么来。
淑嫔郭络罗氏本就是个泼辣的性子,更是个口舌伶俐、得理不饶人的主,晋位以来常常把佟妃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偏偏淑嫔在晋位不久就爆出有孕,如今被宫里当成宝贝一样供起来,摸不得更碰不得,让本想给她个教训的佟妃简直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万一淑嫔倒打一耙,弄出个动了胎气之类的动静,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年宫里已经形成了一种潜规则,那就是嫔御之间无论如何争宠,宜敏这个皇贵妃素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弄出人命就不会插手,但是这也是有底线的,那就是不得对有孕的嫔御下手,谁要是敢犯忌那就有机会见识到皇贵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