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还是那么俊,你跟我多少年了?从十八岁那年到现在,竟然有十二年了,不知不觉,你都是三十岁的人了,我也奔五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安琪儿握住男人的手,做感动状。
男人冷笑:“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我最擅长就是找人,我从山上下来,就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找你,夜场酒吧一个个找过来,费了不知道多少心血,终于被我找到了,昨天晚上,我就在迪迪酒吧,你没注意到吧,我观察你有两天了,我很满意,你没随便往家里带男人,没给我戴绿帽子。”
安琪儿打了个冷战,不由得看向洗手间。
“我解个手。”男人走向洗手间。
“马桶坏了。”安琪儿说。
“我会修马桶。”男人站在洗手间门口,撩开衣服,安琪儿看见了别在腰带上的枪柄。
洗手间的门开了,里面没人,男人进去按了下马桶的冲水键,是好的。
安琪儿笑的比哭还难看:“时好时坏。”
男人走向卧室,开始搜索,俯身看了床底下,又打开大衣柜,统统没人,安琪儿也惊讶了,范东生人呢?
范东生藏在窗外空调外机上,窗帘拉起,暂时看不到他的身影,但是这儿是十层,光溜溜的外墙没什么可攀附的,想脱身完全不可能。
希望男人快点走吧,范东生暗暗祈祷,他听到一些对话,感觉这个男人不是个善茬。
忽然裤袋里的手机响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打来的,范东生掏出手机想调静音,猛然窗帘被人拉开,他暴露在男人阴狠的视线下,心一慌,手机落下,自由落体坠落到地面上,摔的稀碎。
男人打开了窗户,向范东生伸出手:“进来说话。”
范东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只能进屋。
卧室里,安琪儿扑通跪倒,战栗道:“大洪哥,你听我解释。”
范东生没跪下,他不觉得自己犯错,因为事先并不知道安琪儿有老公,但这事儿终究不地道,于是垂着脑袋不吭气。
男人坐在床边,摸出烟来点上:“秀芝,你别害怕,你先听我说,你俩都坐下吧。”
两人坐定,男人说道:“这些年,你也不知道我是死是活,你孤苦伶仃一个女人,总归要生活,你打点野食,我可以理解,小子,你是哪儿人,干啥的,多大了?”
范东生还没说话,安琪儿替他回答:“他还是个孩子,跟着社会上的大哥混的,家庭也一般。”
男人哦了一声:“是江湖同道啊。”
范东生点点头,这个男人说话一直尽量和气,但是身上散发出的味道高度危险,是杀气。
“秀芝是个女人,我不怪她,但是你睡了我的女人,就得给我一个说法了。”说着从腰后拽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范东生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这是真家伙,这男的是江洋大盗!
男人的枪是时刻上膛的,所以只有一个开保险的动作,范东生的脑子在迅速转动,怎么办,是反抗还是求饶,对方是老手,沉稳如老狗,扑上去肯定挨枪子,自己还年轻啊,才二十岁,不该死,更不该以这种死法离开人世。
“转过头去。”男人命令道。
这是要从背后开枪处决啊,范东生吓懵了,颤巍巍扭转身,痛哭流涕:“大哥你摇了我吧。”
枪声并没有响起,男人一枪柄砸在范东生后脑勺上,把他打晕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范东生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手脚被电线绑的死死的,嘴上贴了胶带不能出声,洗手间的门虚掩着,能听到外面的对话。
男人在吃饭,他狼吞虎咽还吧唧嘴,啤酒一罐罐的猛喝,安琪儿给他点烟,给他捶腿,酒足饭饱之后,男人打了个饱嗝说道:“家里有大锅么,蒸馒头的那种。”
安琪儿说:“没有,我不太在家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