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赵敏自然也一样。她余光扫到他模样,忽而抬手挥鞭,欲让马匹真个儿跑起来,但恰其时,便听他道:“郡主莫要让贫僧为难。”
赵敏手势一顿,笑道:“那你来给我牵着马,不就不怕我为难你了?”
……贫僧不牵!
你咋这么能缠磨人呢?!救命啊师父!!
方教主实在有点受不了,但是又顾及圣僧形象,毕竟戏都演到这地步了,好歹做全套啊!他只得微微皱了皱眉,道:“只要郡主依言允诺,贫僧定然会放你平安归去。可如今你总要使些小伎俩,究竟意欲何为?”
赵敏嫣然道:“意欲何为?当然是想要你给我牵着马呀。”
方教主闻言清唱一声“阿弥陀佛”,不为所动道:“郡主好自为之!”
赵敏骑着马,侧脸睨着他,不知怎么,忽而又不气恼了。她微微莞尔,却立刻扭过头来,不欲叫人瞧见。
众人一路再无话。十几里路说长不长,又过了个把时辰,方天至远眺一眼,便瞧见来时水畔的寨墙。愈靠近水寨,军中气氛便愈凝重,唯独赵敏仍翩然马上,显得极为气定神闲。远处角楼中有士兵望见大军,登时吹角发信。军队行进不止,只自阵外飞出一骑,疾奔往水寨门口去。不多时,水寨大开寨门,兵甲涌出,列阵相迎。而在此之际,赵敏忽而抬手一挥,同时勒马而住。
霍尔洛见状,高声道:“停!”
数千元兵便在短短几息之间,鸦雀无声的停在了原地。
赵敏着金冠,披红袍,于清冽秋光中侧过头来,居高临下的望向方天至,口中道:“水寨已至,你我二人的约定已毕。对此,大师可还有何不满之处?”
方天至正要说话,自空中忽而炸响一道烟花声,那声音颇为刺耳,连绵数响之后方才停歇。霍尔洛思及方教主适才所言,登时脸色大变,大叫一声道:“保护郡主!”他话音一落,玄冥二老身形飘忽一动,青袍飞展,转瞬便扑到方天至身后,一个向他逼来一掌,一个则直奔赵敏身侧。
方天至面色不变,抬头望了赵敏一眼,却正见她双目灼灼,一眨不眨的凝视着自己。她的眼光中并无一丝惊慌害怕,整个人端坐马上一动不动,连扑到她身畔相护的鹤笔翁都没有瞧上一眼。
方天至任由鹤笔翁越过他,只在刹那间转回过身,伸出左手与落在他身后咫尺的鹿杖客对了一掌。鹿杖客知他身负少阳内功,功力雄浑深厚,本已做好与他拼掌的准备,却不料这一掌相接,他只觉如击雪洞,触手全不着力,而方天至却正借力朝后轻飘飘退出一丈远。
鹿杖客微微一怔,心知这和尚恐怕还有别的门道。但转眼一瞧,只见师弟已将郡主护住,而这和尚受自己这一击,退开了许多,想来郡主安危已得保全,便松了口气,冷笑道:“你这贼秃,当初趁我师兄弟二人不备,出手偷袭,侥幸得了手。如今没了顾忌,我便要你知道知道厉害!”
霍尔洛也是惊魂初定,见赵敏脱险,便怒道:“将这贼秃团团围住,不可放走!”
元兵轰然应喏,当即刀兵横出,弓箭欲射。
赵敏见状,忽而道:“且慢。”她仍望着方教主,“烟花已放,大师为何却不出手?”
方天至道:“烟花一出,贫僧便知陈教主等人已尽数离去,为何还要出手?”
赵敏微微露出笑容道:“正该如此。若非这样,姓陈的一旦对我起了杀心,便是逃走了也会将烟花放出,到时借你的刀杀我,再借我的刀杀你,一箭双雕,岂不美哉?大师通慧,想来也不会料不到这一点。”
方天至沉默不语,只静静的望着她。赵敏便又问:“大师虽与我约定放了我,但却没约定不可放了再抓。既然深陷重围,何不掳我以求生路?现如今有鹿先生和鹤先生在,这机会便没有啦。”
方教主闻言心道,这道理贫僧会不知?但贫僧可是要做圣僧的男人!玩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