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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亲自去小厨房准备的午膳,主仆三人就着前殿的欢歌曼舞之声,清清静静地用完,便到了长歌的午憩时间。
夭夭替她去了外裳,扶着她躺到床上,刚刚放下床幔,正欲转身出去,忽地听见“轰隆”一声,脚下所踩的地面紧跟着狠狠抖了数下。
夭夭愣了下神,反应过来当即惊呼道:“地震了!王妃快走!快出去!”
说着返身,伸手用力拉开床幔。
长歌早已睁眼坐了起来,正欲下床。
主仆二人四目相对,夭夭惊惶无措,长歌沉静自若。
“快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何事。”长歌低声催促夭夭。
夭夭惊魂未定,扶着长歌的手,抖着声道:“地震了……王妃,咱们快些出去吧。”
“不是地震。”长歌斩钉截铁道。
“我听见了绝望的尖叫声。”长歌一双水眸镇定得可怕。
夭夭愣愣地眨了下眼睛:“有尖叫声?”
她怎么什么都没有听到……
长歌静静看着她,夭夭回过神来,连忙颔首,转身出去。
长歌撑在一侧的手掌缓缓收拢,无声握紧。
不久,夭夭和蓁蓁一同从外面进来,夭夭神色震惊,蓁蓁眼色沉凝。
“望舒亭倒了。”蓁蓁凝重道。
长歌怔了一下:“倒了是什么意思?望舒亭是陛下当年为舒妃娘娘所建……”
长歌说到此处,猛地顿悟过来,脸色当即一变:“你是说……”
蓁蓁凝重地点了下头:“望舒亭精巧地建在假山之上,那假山是自苏州运来的一整块湖石。如今想来是年久,湖石风化。假山倒了,其上的望幽亭自然也……”
长歌一震,手心重重攥紧,她紧紧看着蓁蓁,问:“可有人在里面?”
夭夭生怕长歌紧张,赶紧道:“万幸当时陛下和舒妃娘娘及众妃都在正殿内行酒令……”
“事发之时,郑贵人在望舒亭。”蓁蓁低声说出了实情。
长歌双肩一颤,脸色一下子白了。
夭夭不认同地看了蓁蓁一眼,返身去扶长歌,见长歌额头冒出了冷汗,连忙拿出帕子替她擦拭:“王妃,不要紧张,这是意外,谁也不想的。”
长歌缓缓抬起头来,一双黑瞳静静看着夭夭,轻道:“一件或是意外,频频发生……还是意外吗?”
夭夭茫然不解:“但,但这……与咱们有何相关?咱们日日都在这方寸的屋子里,半步没有迈出过,外面天塌下来也怪不到咱们头上吧?”
长歌没有说话,目光静静落在前方虚空里。
蓁蓁道:“是啊,奴婢也看不懂了,树倒、假山倒、亭子倒……若这些都不是意外,那什么才是意外?总不可能是有人将它们推倒的吧。”
长歌无声轻笑了一声。
……
大殿之内,片刻之前的热闹欢喜消失不见,上下笼罩着无声的恐惧和瑟瑟。
懿和帝与舒妃坐在上座,后妃一众站在一起,远远的看着禁卫抬上来的郑贵人的尸体,无不用丝帕掩着面,惧怕地别开头去。
懿和帝起身走上前去,撩起白布淡淡看了一眼,又挥了下手,禁卫便将人抬了下去。
尸体被抬走,受惊的后妃们仿佛才终于找回了些空气。她们急促地呼吸着,纷纷低叹:
“太可怕了,天意难测……想想片刻之前,郑贵人还坐在咱们身边,同咱们吃酒玩笑……说是有些上头要出去吹风,谁曾想这就……旦夕祸福,天灾**,到来之日,真是谁也避不过。”
“是啊,望舒亭是陛下为舒妃娘娘所建,里头嵌着舒妃娘娘的封号,代表着陛下对舒妃娘娘的恩宠情意,哪曾想才不过十多年,底下的假山便风化……”
“也幸得舒妃娘娘和陛下未在里头,这或许便是郑贵人替舒妃娘挡了灾吧,竟还刚好是舒妃娘娘生辰之日,想来定是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