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帝看了眼夏晖托盘上的鎏金酒杯,随意笑道,“这是朕的私藏佳酿,等闲时候朕还舍不得拿出来给旁人吃,也是时陌出征在即,朕才割爱分了他一杯。”
“多的没有啊。”他笑着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忙跟着笑道:“父皇放心,儿臣不敢与六弟争。”
一番打趣,抛的好,接得好,一时引来懿和帝和太子夫妇三人玩笑,倒是舒妃一直面无表情,长歌根本笑不出来,而时陌的目光则一直紧紧胶着在长歌的身上。
长歌紧紧盯着夏晖手中的酒,那流光溢彩的酒杯闪得她眼睛疼,她睫毛轻轻颤了下,笑道:“谢父皇赐酒。”
她抬手去接救,还未碰到酒杯,却听懿和帝道:“拿稳了,若是洒了,朕唯你试问。”
长歌手指一颤。
懿和帝眯眸,似笑非笑对舒妃到:“瞧瞧,给朕说准了。”
长歌咬了咬牙,还欲与懿和帝周旋,却忽然感觉身后熟悉的气息靠近,带着不容忽视的干脆利落。
时陌自她身后取了夏晖盘中的酒。
“谢父皇。”
头顶清冷的嗓音落下,长歌转头,只见时陌已毫不犹豫仰头一饮而尽。
长歌盯着他,瞳孔微微放大。
时陌利落地将酒杯放回,垂眸看了她一眼,不轻不重的一眼,时间不长不短。
“你感觉怎么样?”长歌紧张地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低声问。
时陌没吱声。
一旁,太子妃传来一声尖锐的轻笑:“弟妹这问题问得倒是有趣。”
长歌勉强笑了笑,解释道:“陈年的酒后劲大,只怕上头。”
“是吗?倒像是给弟妹说准了……”太子妃忽“咦”了一声,“瞧六弟的脸都泛红了。”
长歌自然感觉到了自时陌手心里传来的不正常的燥热,握着他的手不自觉用力收紧,却感觉到他的身体几不可察颤了颤。
长歌心中顿时慌乱,听身后懿和帝道:“倒是朕的疏忽,忘了此酒酒力甚大……瞧他如此,怕今夜也出不了宫了。夏晖,带秦王和王妃去玉阳宫歇下。”
“是,陛下。”夏晖应声。
时陌讥诮地看着懿和帝。
长歌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前一步,扶着时陌离去。
二人离去后,舒妃转头看向懿和帝,淡道:“妾身身子不适,想先歇下,请陛下恩准。”
懿和帝锐利的眸子注视着她,没有说话,任空气紧绷。良久,他忽地一笑,挥了挥手,也未回头,便看着舒妃,对太子夫妇道:“退下。”
太子夫妇当即告退离去,内侍宫女随后鱼贯而出。
待所有人离去,舒妃也未起身,还坐在原处,声音木然无波地问:“陛下不是已经派了景明亲去确认,又何须如此?倒不怕失了天子的体面。”
……
夏晖领长歌和时陌到了玉阳宫,笑着说了两句场面话,便带人离去。
长歌扶着时陌坐下,却听见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长歌脸色大变,就要转身追去,时陌紧紧握住她的手,嗓音喑哑得可怕:“不是毒药……”
长歌一怔,转念想到什么,刹那间福至心灵地明白过来,不禁睁大了眼睛。
时陌直勾勾地看着她,对她轻轻点了下头:“就是你想的那种药。”
“无耻……”长歌气得咬牙,“堂堂天子,竟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我……”
她的话未及说完,便被陡然侵袭的唇堵住了。
长歌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他吻着她,又忽地凌厉地看了她一眼,哑声质问:“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长歌理亏,轻轻避开他的亲吻,目光也躲着他:“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时陌轻哂一声:“从头到尾不看我,以为我就认不出来了?你若不说话,倒是可以演得更像。”
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