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往西,是佩尔泰山,当年大殷军队打跑答嗒族,剩余的答嗒族人,就是往西翻越佩尔泰山跑掉的,佩尔泰山往南一点,就是苏泊河。
按李祁的理解,苏泊河连接着两片大陆,苏泊河的对面,是更多的人口,更大的商机。
因为山脉阻拦,大殷若是想往西发展,就必须经过苏泊河。
但苏泊河数千年被它周围的几个小国控制,每每大殷商船想要经过,要么被刮走大半利润,要么直接就连人带货都回不来,只因为这些国家会故意安排人截船,假装是水贼抢劫。
偏偏那边仗着地势易守难攻,屡屡犯案,让大殷的商户们宁愿走海运,也难以西行。
大殷官府,找就对西北忍无可忍了,先前有北方牵制着,现在国库充裕,民间商户往往供大于求,早就对西南虎视眈眈,甚至许多大商人专门资助官府攻打西北,这场仗,本就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
可笑那些小国之民,还在暗地里嘲笑着大殷恐惧他们的地位,不敢轻易动武,只能用贸易的大半利润换一个安稳,而他们只需要安安心心拿钱就行。
京城从不缺有血汗的人,官府刚出公告,许多京城周边的小城青壮年,就日夜兼程的赶来。
李祁和秦禄明两人,也去凑了凑热闹,他们虽无心从军,但看着这些一心报国的同龄人,也每每都是感慨万分。
“只可惜陈姐姐有了身孕,不能像往常那样随意游玩了,这种人多的地方,还是要注意一二的。”李祁不无感慨道。
“这个也是没办法的嘛。”秦禄明依然在一旁一边摇着折扇,一边说着,新年刚过,天气还没回暖,哪怕只是轻微的摇扇,吹过的风依然是冷的,李祁默不作声的远离了秦禄明两步。
他这位秦兄算下来今年都是二十四岁了,不提在本身的高层圈子中,哪怕是普通人家,也算的上是大龄单身青年,看着好像自由,但李祁知道,这不过也是用其他东西换来的。
一个不务正业的世家子弟,对家族都没用的人,连联姻都想方设法去拒绝,不惜搞臭自己的名声,李祁能够想象秦兄在他们家里,是被怎样看待的,可是秦禄明自己都不介意,依然活的快快乐乐、我行我素。
“朝廷准备往西北派兵,可是他们那边又做错了什么呢?别人从自家门前的河流路过,收点过路费,就要面临亡国灭族的风险。”
一个年轻小姑娘的声音传入李祁的耳中,那声音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悦耳,但是听着这声音,几乎就能想象它的主人应该也是个柔弱纤细的姑娘。
李祁和秦禄明都转过了头去,果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看着外面来的报名入伍的人流,和自己的好友说着话。
只是这番话,着实令人生气,秦禄明立马板起了脸,脸上明显不悦起来,李祁也皱起了眉头。
而那小姑娘的神奇发言却还在继续着,“先前我们对外攻打答嗒族,不仅让他们种族百姓流离失所,甚至还将他们赶出了祖辈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如今……竟然还要将这样的苦难,再次施展在另一片美丽的土地上。”
秦禄明肉眼可见的黑了脸,却忍着没有说话。
“答嗒族从不值得可怜,如果不是我们的将士将他们驱赶打败,流离失所的,将会是我们大殷的百姓,你说的可怜,你问过边疆的百姓吗?你问过那些被答嗒族烧杀抢掠、灭村灭种的北方百姓吗?你问过那些尸骨永远留在荒野的战士吗?你问过那一座座被鲜血染红的山、流淌着血液的河流吗?
答嗒不除,大殷将永无宁日。
至于西北,那更不是一片美丽的土地,他们军队冒充水贼抢劫商船,为了不走漏消息,通常都是一个不留,或者就是被逼交上大半的收获,逼得无数商人百姓家破人亡。”
那说话的人依然是个年轻的姑娘。
她刚从门外走进,身后是霞光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