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面对面坐下来交流。
谈话的内容主要集中在现代与当代,他专攻的领域。
“先锋派艺术家,身上都有那么一点悲剧色彩。现代艺术和政治、社会是不可分割的关系,施维特斯就是一个代表人物。Merzbau无疑是现代艺术的一场革命,但却无法豁免他流亡和拘禁的命运,无论生时还是死后,他都没能得到应有的重视。前段时间我看到新闻,最后一座梅兹屋即将被卖到自由市场,太悲凉了……像施维特斯一样,被时代埋没的艺术家数不胜数。”
笔者提问:“您刚才谈到了现代艺术和时代背景、政治、社会之间的关系。我听说您是汶川地震的亲历者,那次地震对您后来的创作有什么影响,或是启示吗?”
这个问题并不在他的预想之中。
訾岳庭陷入了沉思。
笔者意识到问题敏感,于是转变了口风,“或者……您能说一说当时的情形吗?当然这部分是题外话,我们后续编排内容的时候,会有选择性地决定是否放进正文中,完全取决于您个人的意愿。”
訾岳庭拿起咖啡杯,想到了什么,又放下,停顿数秒后,再度拿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重复了这个动作几次。到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们还是聊艺术吧。”
他选择只字不言,只是因为不想看到人们脸上露出那种不痛不痒的神情。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要求共情,是强人所难。
他身边,能和他一样对那场灾难产生共情的人,大概只有林悠。
所以,他能够理解她的一些在旁人看来不可理喻的举动。
有些事情,如果当下不去做,谁都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明天。
劫后余生,从那座山里走出来的人,很清楚“活在当下”这四个字的意义。
完成了专访,訾岳庭离开咖啡馆。
傍晚六点,一天刚好还剩下三分之一。明天就要回锦城,訾岳庭选择在附近的艺术街区逛一逛,消磨掉剩余的时间。
逛到一家旧书局,訾岳庭进去转了转,在厚重积尘的二手书籍堆里,他无意中发现了一本FrancescoGuardi的画集,内页印刷让他很是惊喜,无论是色彩饱和度还是稀有度都非常接近原画,居然还是上个世纪的出版物。
想起林悠对风景画流露出的喜爱,訾岳庭于是将它买了下来。
晚上回到酒店,收拾东西时,訾岳庭盯着放在行李箱面上的画册在想:送了画,送画集,再这么下去,他实在是不知道该送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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