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收拾完渔具,薛坤抛出手中鱼线,“小乔下竿吧。”
徐乔随手抛出。
“注意,八分竿儿找底。”
“哦,知道了,哥。”
“钓鱼要平心静气,鱼饵放下去的那一刻,你和鱼儿之间的博弈就已经开始了,谁沉不住气,谁禁不住诱惑,谁就是输家。”
徐乔正要开口,身后传来说话声。
“钓竿儿和鱼饵都在你手里,说什么博弈,你是看不起自己呢,还是太看得起鱼?”
许明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徐乔身后,放下折叠椅,往儿子身边大喇喇一坐。
“儿子,爸爸告诉你,钓鱼的快乐其实很简单,就是当鱼儿在你钩上挣扎时,体验那种操控猎物生死的快感,爸爸教你。”
说完,自顾自把薛坤给徐乔准备的钓鱼帽从儿子头上摘下来,“土了吧唧,什么审美,把我儿子糟蹋丑了。”
一许明砚这骚包审美是挺不错,蓝色确实很衬徐乔的冷白皮。
许明砚你特么能再过分一点儿吗?
徐乔刚想说话,有人叫他名字。
侧头一看。
卧槽,什么日子?
李鸣飞喊他呢。
李鸣飞,许明砚,薛坤都是老熟人了。
徐乔叫了声“哥。”
许明砚心里不爽,我呸!跟老子年龄差不多,好意思让我儿子叫哥。这么大脸,怎么不跟老子叫叔呢。
李鸣飞理都不理许明砚,跟薛坤打了个招呼,挽起衬衫袖子,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隐约可见上面鼓起的青筋,人家特种兵出身,实战里历练出来的,资本雄厚。
转了转手腕儿,目光挺野兽,冲着许明砚来的。
“真巧,今天日子不错,薛坤,还要等吗?”
薛坤放下手中鱼竿,墨镜、帽子一摘,慢慢站直了身体。
徐乔瞅了许明砚一眼。
许明砚跟没听见李鸣飞的话一样,手把手教学,“乔乔,要像这样,先松开揑子线,接着扬竿,对,就是这样,这样抛动静小,不会惊到水下鱼。”
徐乔瞥他,“许明砚,你要挨揍了。”
许明砚:“小事儿,乔乔不用太担心爸爸。”
徐乔:……
三个男人都是狠人,又都能打,打起来,场面就挺震撼。
李鸣飞想教训许明砚不是一天两天了,身上的戾气被逼出来,就有点儿收不住手,几乎拳拳到肉。
许明砚是跆拳道高手,能打,但要看跟谁比。
许明砚也真够硬气,打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又被揍趴下,每次被打得以为他爬不起来的时候,他又摇摇晃晃站起来。到最后已经不是打架,成了一种较劲儿,双方意志力的较量。
李鸣飞:“许明砚,认输吗?”
许明砚抹了把嘴角儿的血,呵呵笑,“李鸣飞,你赢过吗?”
李鸣飞叹口气,“看来,你挨打没挨够。”
……
徐乔没有再看,转过身去,一动不动盯着水面,平静的水面上,荡起一圈涟漪,亮橘色的浮漂动了,上上下下。
忽然,浮漂被拽入水中,徐乔提竿,感受着手中骤然向下的拉力,他仿佛可以看到水面下鱼儿的挣扎。
挑起,细若发丝的鱼线勾起一尾大鱼。
这是他有史以来,钓到的最大的鱼,徐乔把扑腾不停的鱼儿从钩子上摘下来,放了。
三个男人躺倒在草坪上。
李鸣飞和薛坤不想打了,没意思,实际上他们早就放水了,否则今天许明砚就交代到这儿了。
什么好,都不如命好。
许明砚这王八蛋命太好,拥有过周雅,小乔管他叫爸爸。
许明砚一身惨不忍睹,自己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他生命里最好的二十年都生活在欺骗里,本应该是至亲的儿子、妻子、大哥,全都在利用他。
他的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