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泡完澡,换衣服的时候,徐乔裤兜里不小心掉出一包烟来,徐乔慌忙弯腰去捡,却被薛坤提前一步捡起来了。
徐乔脸一红,就有点儿尴尬。
很普通甚至可以算得上劣质的烟,几块钱一包的红双喜。
刚才徐乔递给薛坤的烟却是利群。
薛坤不说话,挑眉看他。
徐乔硬着头皮解释,“也不是抽不起好的,就觉得没有太大必要。”
薛坤“哦”了一声,“所以,好烟拿来敬人,差得你就留着自摸?”
徐乔就笑,“哥,我是不是缺了点儿暴发户应有的气场。”
薛坤直接给他把烟扔进了垃圾桶,“不,我看你是有自虐倾向,这病得治!”
徐乔就傻笑,一边套上西装外套,一边岔开话题,“泡完出来感觉有点儿饿,出去吃点东西吧。”
其实徐乔也不知道他这算不算有精神疾病,但他很清楚他确实有那么一点儿不太正常。
这半年来他的生活变化太大,用翻天覆地来形容都不为过,做了二十年的倒霉蛋儿,突然就福星高照,鸿运当头了。
先是娶了苏清越,后来又摆脱了总给他带来麻烦的徐国民,让他在希望和绝望中反复煎熬的王春枝,还有一直索取的徐燕儿;和卷毛儿一起创业成功,遇到了待他如兄如父的贵人薛坤,更是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妈妈。
天与地的差别,常常让他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实际上,从那次闯进火场救人以后,他就一直在做一个断断续续的噩梦,那梦真实到让他怀疑到底眼前和梦里那一个才是真正的真实。
梦里那个他,简直不能用倒霉蛋儿来形容,太他妈凄惨了,电视剧里都不敢这么写。
以至于梦醒了,他都还走不出来,莫名奇妙就想哭,甚至很没出息地和苏清越撒娇,求她抱他,亲他。
于是他莫名奇妙就有了些怪癖。
抽劣质烟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还有更二百五的举动。
他会像做贼一样,趁苏清越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摸摸把两人的衣服全部手洗干净,当流水穿过他的指尖,当搓衣板将手指磨得通红,甚至感觉到一点儿微痛,他舒服了。
虽然他自己也不能理解自己这什么狗屁毛病,但不可否认,这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东西却能带给他刻骨的真实以及安全感。
这种诡异的难言之瘾他连苏清越都不可能让知道,就更不要说薛坤了。
上了车,薛坤提醒徐乔系上安全带。
徐乔:“哥,不用那么麻烦,饭店离这儿没多远。”
“没多远也系上,事关自己的安全,多做一点儿比少做一点儿要好,听话,别总存着侥幸心理。”
不经意间的关心,是最能打动人的,徐乔心中一暖,有点儿替周雅女士遗憾。
周雅女士此时手里捏着一张年轻男人的照片儿,真丑,和他的母亲一样,一脸刻薄尖酸的阴沉相,比她的乔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给乔乔提鞋,她都嫌弃脏了乔乔的鞋。
周雅冷笑一声,李芹,你的好日子要开始了,你毁了我儿子的前半生,我要让你儿子的后半生也精彩一些才公平。
我的乔乔福大命大,挺过来了,就看你生的这个病秧子表现如何了。
真是期待呀!
周雅翘着兰花指,很随意地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来,缭绕的青烟在轻启的红唇中袅袅升起,性感得狠了。
女人戴着遮住小半张脸的黑超墨镜,看不清长相,但不重要,单单是这一张红唇就足以让人沦陷。
一张十分惹人怜爱的嘴唇,唇珠丰盈柔润,嘴角的弧度娇且俏,还带着几分媚和野,微微张开来,就有了那么一股子等人采撷的味儿。
或者不那么文艺,直白说就是太特么可以了,可以到让人想欺负,让人升起不可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