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上午,场子算是暖起来了,店里店外呜呜嚷嚷挤得全是人,买不买看个热闹,况且徐乔还设置了开业当天全部八折,满50元就可以抽奖的活动。
苏清越见他从台上下来满头是汗,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很温柔地,带着一点疼惜。
徐乔感受到了,眼睛亮晶晶的,笑得有点儿顽皮,“清越我刚才唱得好不好,你喜欢吗。”
苏清越点点头,“我很喜欢,你先喝点水。”
徐乔开心得接过水杯,见四下没人注意他们俩,附手在苏清越耳边小声说,“清越,你为我擦汗我很喜欢,以后还要,好吗?”
苏清越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徐乔忍不住弯了唇角,轻轻握了下对方的手。
许明砚有点儿不大好意思,他好像每次都放徐乔的鸽子,事儿做一半儿把人扔下就走,上上次住酒店是,上次住院也是,这次人家要是等着他来,黄瓜菜都凉了。
悻悻地摆摆手,把乐队打发走,让人把开业花篮从大卡车上搬下来给摆好。
徐乔已经习惯了许明砚这不靠谱劲儿,再说他也没资格对人家要求什么,但是心底还是难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被打那次,许明砚抱住他说那句,“小乔,别怕,有我在。”深深地触动过他,小时候总被妈妈打,莫名就对没见过面的爸爸有一丝期望,盼望着某一天爸爸突然从天而降,像个英雄一样保护着他。
许明砚那次从天而降,莫名就和他梦里的男人融合了,于是就傻呵呵的对人家抱了那么一点儿不该有的奢望。
徐乔觉得自己这想法太操蛋了,幼稚且可笑,收拾了一下心情,大步迎出来,“好家伙,哥,您这是把人家店都搬来了吧,整这么多花篮。”
徐乔的态度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两样,许明砚却敏感地觉察到小孩儿神色间淡淡的疏离客气,这让他非常难受。
许明砚递过一根儿烟去,“生气啦?”
徐乔笑笑,“哥,我要是下葬好几天了,你才来送花圈,你猜我会不会在下面儿骂你忒不靠谱。”
许明砚怔住。
徐乔也愣住了,他怎么对许明砚怨气这么大,这特么例子举得太不吉利了,呸呸呸!童言无忌,他下意识握了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许明砚脸上变色,“呸呸呸!特么童言无忌,你小子赶紧给我往地上啐一口,一笔勾销了。”
徐乔心里嘀咕,面儿上的态度截然相反,不屑道,“迷信,纯属无稽之谈。”
许明砚急切地,“赶紧的,宁可信其有,你不在乎自己身体,总不想你这才开业的就触霉头吧,别跟钱过不去,今儿这事儿是哥做的不对,我给你道歉,你赶紧的,别跟我瞎怄气。”
徐乔意思性地往旁边儿地上轻啐了一口,心里却忍不住默念,“我可是把说过的话吐掉了,各路大神儿千万别把我说的话当真。”
吐完了,他见许明砚长松一口气的样子,心里莫名又忍不住一暖,觉得虽然不靠谱了点儿,但人还有药可救。
周雅站在花篮后边,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叫许明砚哥,
不过她却可以很肯定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孩子,不用鉴定!
同时她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她的好父亲,好母亲,好哥哥,真是好狠的心,为了让她家族联姻,竟然不惜骗她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二十二年啊,二十二年看着她痛苦,没有一个人愿意可怜可怜她,告诉她真相。
她好恨,好恨!
她有几个二十二年,
她的孩子有几个二十二年?
她错过了孩子的整个幼年,童年,少年。
她们母子的二十二年就这样被偷了。
她要报仇,她要为自己和孩子讨回公道!
周雅攥紧了拳头,强忍住上前相认的冲动,她今天出来穿得很随便,头发也该做了,她不想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