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完一遍无果,沈元白放弃:“宝贝儿,我还真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天哪儿不一样了?”
怀孕激素水平变化,时柠觉得自己情绪一阵一阵的。
本来还不甚在意,但当化验单结果出来的那一刻,自己还给自己起了心理作用。
现在俩人在客厅站着对峙,她情绪下去一点儿,突然缓过神来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怎么可能看得出,他要是有这种神奇能力,不如举个幌子出去大街上做生意:看脸辨孕,保准保真,一次两百。
时柠收回盯着他的目光,垂着头慢慢落在自己身上。
手指戳了戳小腹:“小白白。”
抬头,见他表情呆滞没什么反应,她抿了下唇:“也或者是小柠柠,还不知道。”
啪嗒啪嗒两声,伴随着购物袋窸窣响声,男人手里的袋子无一幸免都砸在了客厅地砖上,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发出声。
时柠仿佛听到了袋子里还有瓶瓶罐罐砸在地砖上发出的声响,忍不住提醒道:“你买什么了,不会碎——”
话音未落,身子被按进温暖的怀抱。
他小心翼翼,明明激动地手指颤抖,却克制着拥抱的力气,环着她却很注意不使力。
“真的?”颤抖的尾音在耳边徘徊。
“对啊。”时柠抬手,双手搭在他后背:“我也是今天才刚知道的。早上去妈妈那里验过血了,可以确定了。”
长久的沉默过后,男人嗓音含混:“宝贝儿,谢谢你。”
该高兴的事,怎么被他弄得有点伤感。
时柠推开怀抱,看着男人泛红的眼眶,忍不住也鼻子一酸:“谢什么,怀孕生孩子不是挺正常的么。就是觉得有点儿可惜……本来不是说等天气凉了舒服一点的时候办婚礼么,我算算日子,就那么一个肚子,怎么穿婚纱啊……”
她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立马被身旁那人捏住手。
“别乱动,小心着点。”
沈元白看起来比她刚知道消息的那会儿还要紧张,立马扶着人慢慢坐下:“那就晚点办,等小孩儿会跑会跳,还能当小花童,不好么?晚上想吃什么?就别吃火锅了吧?我换点营养清淡的,你乖乖坐在这看会儿电视——”
“别了还是不要看电视了,你就睡会儿,一会喊你起来吃饭?”
才哪到哪,就开始限制她人身自由了。
时柠不满地蹬了他一下:“我妈都说一切如常该干嘛干嘛,你是医生她是医生?你别想忽悠我,就电视手机那点儿辐射还没晒太阳来的强呢。”
沈元白深知老婆最大,说不过直接让,立马点头:“行行,你想干吗干吗,但最好乖乖坐着知道吗?有事叫我,我立马给你办了。”
“那还差不多。”时柠翘起唇角。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沈元白一会儿倒牛奶一会儿洗水果,事无巨细都给她搬到了茶几上,连晚餐都是在茶几上完成的。
吃过饭就听他开始打电话,怕他又跟掖被角那件事一样到处叭叭叭乱说,时柠长了个心眼提前警告:“三个月前不准乱说,还没稳呢。我爸妈不让说。”
适时搬出了长辈,沈元白也不是不懂这个规矩,立马表示自己会注意。
所以电话是打给阿巡和王开复的,特别交代王开复接下来他要休长假,工作室的事王开复全权做主,尽力撑一段时间,实在有问题再来御景湾找他。
随后又电话给柏深,以两部电影的置换条件把他自己和时柠都从《农场物语》节目中给摘了出来。
接下来几个月甚至一年的事情,他都在眼皮子底下安排得妥妥当当。
晚上九点不到,时柠开始犯困,小鸡啄米似的点了好几下猛得一清醒,下一秒就听到了门铃声。
还没起身,沈元白就从厨房里出来,见她一副初初转醒的样子,短暂地蹙了下眉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