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原深钿习惯性地去看孩子,白白嫩嫩的胖小子早已吃饱喝足,闭着眼呼呼大睡。
原深钿瞧着孩子,不由笑了。
还是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最开心,吃饱了就睡,饿醒了继续吃,自在又畅快。
孩子不像出生时那么丑,眼睛鼻子有了几分原深钿的样儿,嘴巴和耳朵,倒是很像许灼睦,原深钿略有烦躁的心,逐渐安稳下来。
奶娘把孩子抱给原深钿,原深钿逗孩子玩,孩子咯吱咯吱直笑,挥着小手。
原深钿突发奇想,“宝宝,你说你爹,喜不喜欢我?”
奶娘目不斜视,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孩子还小,哪里会说话,只能咿咿呀呀,嘴里吐出点泡泡。原深钿拿着帕子给孩子擦嘴,他眨眨眼,道:“喜欢的话,你就笑。”
小孩儿本来就在笑,原深钿没捏他也没吓他,年幼的孩子自然不会突然大变脸。
咯吱咯吱的笑声传遍整个屋子。
原深钿点点头,“乖。”
奶娘觉得太子妃好像出问题了,但她不敢问,也不敢跟别人说。
目送太子妃出去后,奶娘才松了口气,她探过头去,宝宝一个人玩儿得很开心。
原深钿今日没留在府上,他带了几个婢女,回了将军府一趟。
将军夫人见原深钿回府,惊道:“怎么没提前差人过来说,娘亲都没给你准备吃的。”
顿了会儿,将军夫人将原深钿拉过去,压低声音,“你突然回来,难不成是和太子吵架了?”
原深钿,“没。”
他回府,是因为脑子想太多,心里有些烦躁,虽然这些烦恼,左说右说,都和许灼睦有些关系,但吵架,自然是不可能的。
原深钿没胆子和许灼睦吵,许灼睦人前,也从未对自己大声呵斥过。
将军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原深钿瞧见姑母,姑母气色越来越好,姑母告诉他,再过几个月,自己就能离城回家了。
原深钿给两位夫人带了些小礼物,他寻了个地方坐下来,短短一年,宛如隔世。
原深钿想起昨晚的事儿,试探道:“母亲,你还记得府上金光大盛之事吗?”
将军夫人高兴得很,“自然记得。”
那可是祥兆,有了那道金光之后,钿儿病就好了,甚至闯了大祸,都能不了了之。
原深钿瞧了将军夫人一眼,对方那表情,不像是知道内里秘辛的情况,原深钿微微叹了口气。
姑母却道:“怎么了?”
原深钿很是犹豫。
姑母笑了,“是不是和太子有关?”
原深钿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将军夫人在一旁听着,“不是说没吵架吗?难不成他故意冷落你?”
姑母扫了一眼将军夫人,“嫂嫂为何总觉得太子会对不起钿儿?”
将军夫人道:“唉,这不是在家里,没有旁人嘛,我这做母亲的,肯定担心自己儿子啊,太子虽看着温文儒雅,实际如何,你我都不知啊。”
将军夫人絮絮叨叨说着,“你也知道的,我家钿儿以前毕竟做过对不起太子的事,换作我,也不会对曾想要自己命的人毫无保留,我这不是……哎呀,你能明白吧。”
姑母看向原深钿,“你当时为何要刺杀太子?”
话音刚落,将军夫人也跟着瞧过来,实不相瞒,全将军府的人,都想不通,原深钿好端端的,干嘛去找许灼睦的事儿。
当初那事发生后,将军又气又急,但他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而且原深钿又是个快进棺材的病秧子,老将军打也打不得,骂……当时的原深钿,不仅身子病得厉害,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神神叨叨的,甚至有人说,他已经疯了。
后来原深钿病情突然好转,将军府上下都感谢那道金光,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