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通话,对彼此的情况都很清楚,只有柳宪訾这个局外人需要寒暄几句。
“后天就高考了,你们还上课吗?”
“放假了。”
“那就好好休息两天,什么都别想,让大脑放松放松。”
“嗯。”
白鹿司昨天就放假了,他想去云市,白锦城没让,让他在家等着。
其实主治医生劝白锦城再住院一周,但为了回家陪白鹿司度过高考,他执意要出院,而检查结果也勉强符合出院的标准,医生才同意了。
车停在RippleCafé前面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夏可时第一时间从店里出来,小跑着来到白锦城面前,笑中带泪地说:“老板,你回来了。”
白锦城笑着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夏可时立刻摇头:“不辛苦。”
这情景似曾相识,梵音蓦然回想起来,她第一次来到这里那天,白锦城和夏可时进行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对话。
那时是四月底,公园里的海棠花开得如火如荼,凋落的花瓣飘得整条街都是。
现在是六月初,两个月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乍然流逝。但时间是一把无情的刻刀,会在每个人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有人死去,有人死里逃生,有人痛苦煎熬,也有人美梦成真……好在,这些缠绕在一起的人与事,即将要尘埃落定了。
现在的白锦城就像当初的梵音,爬五楼对他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柳宪訾根本没有给他尝试的机会,在踏上台阶前就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到了五楼,柳宪訾把白锦城放在门口,脸不红气不喘,目光黏在白锦城脸上,毫不掩饰他的依依不舍:“我明天就要回医院上班了,接下来几天可能会比较忙。”
白锦城“嗯”了一声。
“如果你身体不舒服,一定要打给我,任何时间我都会接的。”
“好。”
“11号上午要去医院复查,到时候我来接你。”
“好。”
“那我走了。”
白锦城露出微笑:“拜拜。”
柳宪訾转身离开,又不放心地叮嘱梵音:“如果他身体不舒服,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梵音点点头:“知道了。”
进了家门,梵音发出感慨:“终于回家了。”
白锦城跟着说:“是啊,终于回家了。”
差一点,他就客死他乡,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上天的眷顾,感触要比梵音深得多。
白鹿司问:“累不累?”
白锦城说:“还好。”
“想吃什么?我现在去做。”
“我现在必须注意饮食,想吃的基本都是我不能吃的。”
梵音提醒:“白爸爸,柳医生不是给了你一张菜单吗?那上面都是你能吃的。”
“啊,对,我放哪了……”
梵音从背包里找到了那份写满三张A4纸的菜单,而且还是手写的,字字清晰,完全不像出自一个医生之手。
白锦城待在客厅休息,白鹿司和梵音去厨房做饭。
梵音用磁贴把三张菜单固定在冰箱门上,刚要转身,一副温热的胸膛从背后贴上来。
厨房和客厅是相连的,白锦城虽然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但是能听到。
梵音没有发出声音,她在白鹿司怀里转个身,一只手勾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插进他浓密的发间,轻柔地抚摸,像在撸狗。
寂寂地对视几秒,梵音踮起脚,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下,随即附到他耳边,声如蚊蚋地说:“今晚12点,到我房里来。”
白鹿司没有应声,双臂箍住她的细腰,让她紧紧地贴进他怀里,接着低下头,把脸埋在她颈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便放开了她。
吃完晚饭已经将近九点。
担心白锦城一个人洗澡不安全,白鹿司去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