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会难过太久。你还小,你可以尽情地难过,直到你不再感到难过为止。”
梵音没有说话,身体往旁边歪了歪,靠在了白锦城身上。
虽然她曾要求自己对白锦城保持警惕,但他散发出的母性光辉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想亲近他、依赖她。
吹干头发,白锦城出去了。
梵音躺在床上,做一些简单的瑜伽动作,活动筋骨。
做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正发呆,手机响了。
是“顾鸦17”打来的语音电话。
梵音点了接听,又按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枕边,继续做瑜伽。
“我来医院看你,护士说你出院了。”少年的语调平铺直叙,听不出情绪,既不为她早已苏醒感到惊讶,也不为她出院感到高兴。
“嗯,今天下午刚出院。”梵音的语气也很平淡。
“……你回家了吗?”
“没有,我会在白叔叔家住一段时间。”
顾鸦以前去医院看过她,当然知道白锦城。
“我去看看你。”是陈述句,没有征求她意见的意思,无形中带着一丝强势。
“过几天吧,”梵音说,“我现在不太方便。”
只靠她自己,连楼都下不去,确实不太方便。
顾鸦没问有什么不方便,他顿了顿,说:“大概一周前,一位姓郑的警官去学校找过我。”
所以他一周前就知道她醒了,却没去医院看她。
这男朋友不能要了。
不止是他,至今没露过面的那几个也不能要了,统统丢进垃圾桶里去。
“他跟你说什么了?”梵音问。
“他问我案发之前有没有和你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那你怎么回答的?”
顾鸦反问:“你不记得了吗?”
梵音说:“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但你却记得我,”顾鸦依旧是那副毫无起伏的口吻,“我是不是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梵音:“……”
他好像在阴阳怪气。
他有点奇怪。
“你怎么回答郑警官的?”梵音重复刚才的问题。
顾鸦说:“案发前三天,也就是三月八号的晚上,我和你约会,在街上偶遇了你的一位朋友,她染着红头发,你叫她霍云蒸。”
梵音安静地侧躺着,认真听他说话。
“当时霍云蒸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一起,你问霍云蒸男人是谁,霍云蒸说是她爸爸的朋友。你不相信,要带霍云蒸走,那个男人抓着霍云蒸不放,他说他付过钱。你动手扇了那个男人一巴掌,男人要还手,我就和他打了起来,你趁机带走了霍云蒸。”
“路人报了警,我和那个男人被带去了警察局,那个男人对警察说,他和霍云蒸是网友,那天是第一次见面,他们只是一起吃了顿饭,什么都没做。警察让我在和解书上签了字,就放我走了。”
“从那天起我就一直联系不上你,直到我去你家找你,才知道你出了事。”
静了几秒,梵音问:“你后来又见过霍云蒸吗?”
顾鸦说:“去医院看你的时候,偶遇过她一次,但她似乎并不认识我,我也没有主动跟她说话。”
梵音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顾鸦问:“凶手有线索了吗?”
梵音说:“虽然我是当事人,警察也不会告诉我调查进度,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鸦说:“在抓到凶手之前,你会一直处于危险之中。”
梵音当然清楚自己的处境。
如果案发当晚池含白看到过凶手的脸,那么凶手一定会想方设法再杀她一次。她在明,凶手在暗,她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所以在医院的时候,白锦城几乎寸步不离地待在她身边,偶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