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昊看着它们慢慢变红的背甲,突然想起来,“爸,他们还会拟色,就像变色龙那样。”
“拟色?”余爸爸回头惊奇的问。
余昊点头。
就在余二叔和余爷爷一起被拟色吸引过来的时候,靠近院门的西厢房。
余建行看着已经被推倒的笆篱,紧了紧手里的长棍,回头对站在房间四角,手里同样握着长棍的青壮年说:“一会儿出门,我开路,你们负责扫残,记住不要从上往下打,出扫棍,不要求打死多少,主要是把去堂屋的路清出来。”余建行坚毅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房间角落的老弱身上,又叮嘱一遍:“保命要紧。”
当初海啸来时,幸存下来,跟着一起跑上山的人不多,除了本来就在山上的老人孩子,大多数都是青壮年。
余建行是返乡探亲的现役军人,灾难来时,跟着人一起跑上山,现在就借住在药房的西厢房。因为体力好,野外生存能力强,渐渐的,他就成了西厢房这一伙的“头”。
门外的螃蟹已经顺着攀倒的笆篱爬进来,横行着爬过院门口的水井,被晒药用的竹编箩筐挡住。
余建行打了个手势,示意跟在后面的老少聚到他身后,又回头和大家对视一眼,轻轻推开了西厢房的木门。
破旧木门的吱嘎声在寂静的山岭中显的尤为刺耳,几只在附近的螃蟹瞬间就聚拢了过来。
余建行神色凝重,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握着长棍,出门就直奔挡在门前的几只红壳蟹,下盘沉,双臂用力,一个扫棍就把围在门口的几只螃蟹扫进了猪圈。
然后回头低喝:“快走。”
身后的年轻人护着老少慌忙往堂屋的方向去。
药房的主要功能是歇脚和晒药,除了坐北朝南的基本房屋构造,最主要的特点就是院子大,房间少。
从南边的大门进,右手边是水井和简易的卫生间,左手边就是早年遗留的猪圈和他们正往外跑的西厢房,然后再向北将近二十米就是堂屋的大门。
院子里的螃蟹从南门进,现在都聚集在水井旁和厕所的方向,西厢房这面被晒药的箩筐挡着,没有几只。
余建行本来想把门口的螃蟹一清,趁着后面的大部队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躲进堂屋,但他没想到这螃蟹跑的这么快!
还这么扛打。
被他掀到猪圈的那几只,连腿都没有断,直接翻身又冲他们过来了。
余建行首当其冲,对上两只,其余两只分散到周围跟其他人对上。
这次余建行没有留手,一棍下去,比脸盆还大的螃蟹,背甲直接碎成两半。
第二只也被他一棍又扫回了猪圈。
可村里的青壮却不像他解决的这么利索,平时只是上学下海的年轻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螃蟹,什么扫棍,站位,等螃蟹冲过来的时候什么都忘了。
直接一个扫棍就过去了,因为害怕,肾上腺素还来了个小飙升,身体动能超水平输出,被扫到的那红壳螃蟹瞬间就贴着余建行的头皮飞出去了。
中途穿越了猪圈,打翻了箩筐。
落在暴躁的螃蟹群里……
两边,无数双的大眼瞪小眼!
“跑啊!”余建行暴吼。
呆住的螃蟹和人都被吓的一激灵,然后一起动了。
螃蟹本身速度就不慢,再加上进化激素的开挂加成,直接翻过猪圈踩着箩筐逼到了人群身后。
余建行根本没时间想,第一波就到了他眼前。
螃蟹成片的涌过来,余建行的长棍只能照顾到自己眼前,更多的螃蟹从他身边冲过去。
身后不断传来的惨叫,让他只能边打边退,截下一个被螃蟹拖出人群的女人,余建行刚退一步,就感觉右脚踝一阵剧痛。
趁他弯腰去拉那女人的时候,一只螃蟹突破了包围圈,钳子夹住了他的右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