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皇宫,赵祯正坐在凉亭里,香香坐在他身旁的一张石桌上,拿着一张彩纸。陈公公坐在她身边,跟她一起研究着一只之前太后折好的蓝色纸鸢。
赵祯靠着凉亭的立柱,看着湖里游来游去的几条尾锦鲤。
这时,南宫走了进来,低声在赵祯耳边说了几句话。
赵祯微微一挑眉,显得有些惊讶,“有这种事?”
南宫点点头。
“九叔知道了么?”赵祯问。
“贺将军已经派人来通知王爷了,估计今天到。”南宫回答。
“嗯……”赵祯摸了摸下巴,“挺有意思。”
南宫不解地看赵祯。
赵祯仰起脸,看花园上方的天空,“朕还没去过黑风城呢……听说已经建得很好。”
南宫就觉得眼皮子直抽,小心翼翼看了眼赵祯,“皇上该不会是想……”
赵祯笑眯眯问,“咱们去北方玩儿好不好啊?”
南宫倒抽了口冷气,心说——不要吧,有什么好玩……
赵祯摸着下巴自言自语,“让皇叔送去再送回来,多方便……”
说话间,香香拿着折好的纸鸢跑来给赵祯看,边爬上他膝盖问,“父皇皇,要去哪里玩么?”
赵祯捧着香香的脸说,“朕的宝贝公主还没见过下大雪吧?”
香香睁大了眼睛,“大雪?”
赵祯搓着闺女跟她说西北的大雪是多么多么壮观,连皇宫门都没出过的香香听得张大了嘴,一脸期盼地看着赵祯。
南宫和陈公公对视了一眼,都无奈地叹了口气。
……
此时,开封城门外不远处的一个驿站小茶馆里,来了几个人。
这几人都穿着高河寨的衣服,臂上缠着黑纱,为首两个年纪不小,正是刚刚痛失了师弟的高河寨四大弟子,大师兄陈默和二师兄岳明天。
这两人是一脸的愁云惨淡,钱通乾死的突然,加上尸体被开封府以调查案件为名带走了,连灵堂都没法设。
“这开封府行事也是霸道!”岳明天找了张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不满地说。
陈默看了看他,提醒,“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开封府还有天尊和殷候坐镇,不是轻易好得罪的,那天连皇帝都看见了,也算开眼界。”
“那皇上年纪轻轻感觉心眼儿挺多。”岳明天不痛快,“另外天尊和殷候的面都没见着……再说了有那么厉害么?都一百多岁的人了……”
“啧!”陈默瞪了他一眼,“不知道天高地厚。”
岳明天憋气。
“有开封府查老三的死不是更好,无论是谁杀的老三,都逃不脱罪责。”陈默端起茶杯,“我们等结果不就好了?杀人偿命,是不是我们手刃的有什么关系?”
“那也不能这么说……”岳明天嘟囔了一句,但是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就也没多回嘴。
“倒是师父不知道去哪儿了。”陈默担忧。
岳明天看了看左右两边,发现除了坐在门口的高河寨门下之外,整个驿站里边只有一个客人,那是个年轻书生,看起来身材瘦削,正坐在桌边喝着茶,没带兵刃,一个小包袱放在桌上。他背对着他们在喝茶,应该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岳天明压低声音问陈默,“大哥,你觉得……师父会不会已经……”
“唉!”陈默摇头,“不可能的,师父这么高的武功造诣,怎么可能出事?”
“再高的高手也架不住自己信任的人暗地里偷袭是不是……”岳天明话没说完,就见陈默一摆手,并且狠狠瞪了他一眼。
岳天明不满地撇撇嘴,“高河寨被扁方瑞他们一伙独揽大权这么多年了,本来以为寨主的位子非他莫属,谁知道竟然要比武选,最近出了那么多乱子,唯独他那一边是毫发无伤,跟他们没关系我才不相信。”
陈默端着茶杯,“扁方瑞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