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场上,众人渐渐散去,展昭还要继续查案,到塎州府跑了一趟之后,虽然查到了线索,但还有好多正经事没干。
赵普他们也忙别的去了,渐渐的,偌大的操场上,只剩下了拿着弓发愁的龙乔广,还有靠着小五坐着,陪着龙乔广的小四子和小良子。
右将军愁得什么似的,小良子抱着胳膊叹气,他都回了龙乔广竟然不会,这也是邪了门了。
小四子最有耐心,而且他自认为自己也是小笨蛋,有很多事情学不会,于是在一旁鼓励龙乔广不要灰心,要不然想想别的办法?
龙乔广拿着弓弩,看着远处的箭靶……别的办法?
……
展昭和白玉堂离开军营之后,先去了照月玉器行。
玉器行门口挂着白色的灯笼,大门也关着,门边贴着白色的告示,王守业这几天要吊唁亡妻,闭门歇业。
展昭走上去敲了敲门。
过了很久,大门才打开,一个小厮本来想谢客,可一见是展昭和白玉堂,就问,“二位……有事?”
“你家老爷在么?”展昭问。
小厮叹了口气,“老爷病倒了。”
展昭微微皱眉,王守业是思念亡妻么?
“能不能见见他?”展昭问。
小厮点头,开门请展昭和白玉堂进屋。
玉器行里看起来乱糟糟的,本来家人也不多,这会儿貌似走得也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个小厮。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小厮无奈,“夫人死了之后,老爷就整天郁郁寡欢,没两天就病倒了……家里的下人他都撵走了,我怕老爷想不开,所以留了下来。”
展昭点点头。
白玉堂走到王守业的卧房门口,开门往里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王守业披着件衣服,靠左在藤榻上,正在发呆。才几天不见,他好似是老了十几岁,瘦得都脱相了。
展昭也微微皱眉——王守业对裴琴看来是一往情深,原来失去爱人,人会一下子就变成这样,整个人都是生无可恋的状态,十分的可怜。
两人很想问问王守业关于裴琴背景的事情,可是看他现在的情况,应该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两人回头,看了看还在收拾院子的小厮。
展昭问,“院子里为什么那么乱?”
小厮叹了口气,“谁知道啊,好像是进贼了,那天我跟老爷去办夫人的丧事,出了趟门,回来之后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这年头人心不古啊,人家刚遭了那么大的劫难,竟然就有人来偷东西,简直是混账!”
“有丢了什么么?”展昭问。
“倒是没有,所以我们也没报官。”小厮无奈,“老爷根本没心思管这些,整天就是伤心。”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也皱眉——是不是有人回来找东西?两人不约而同地就想到了那三幅画……现在已知的是有两幅被盗,那么剩下的第三幅,会不会在裴琴的手里?但是之前玉器行包括裴琴的房间都已经搜查过了,并没有什么画卷。王守业也没发现亡妻曾经收藏什么画。而且看院子翻找的程度……来偷东西的人,应该也没找到想要的……会不会藏在了别处?
展昭问那小厮,“你家夫人,平时有没有什么常去的地方?”
小厮摇头,“我家夫人平日都不出门的……对了,她有时回去河边烧纸,说是祭祖。”
“那条河边?”展昭问。
“还挺偏僻的,就护城河东南面,有大片芦苇荡的地方,夫人总是在芦苇荡里烧纸祭祖。”小厮回答。
展昭和白玉堂让他详细描述了一下地点之后,就离开了玉器行,赶往开封城的东南芦苇荡。
……
“咳咳……”吴一祸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声。
门外的院子里,公孙皱眉开着药方子,九娘闷闷不乐坐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