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虽然有点好吃懒做,但却不傻,知道与其让女人去上班挣钱养家还不如把工作牢牢攥在自己手里,一来也不会有人说他闲话,二来以后能加强他在家说一不二的绝对地位。
他现在是黄小麦的丈夫,两口子顶工谁也没话讲。
但黄小麦不会甘心。
宋恩礼知道她绝对不会甘心就这样被王老五骗婚骗工作,好在天没亮萧和平便安排了车回老家,她就是再不甘也没法找上门,咋着也得忍到这个年过去。
至于盛利媳妇那,昨晚吃饭的时候她随手给她塞了一些沪市的票证,估计等车子拐进青山大队,他们一家几口也已经在去往沪市的火车上了。
盛利媳妇之前一直想去沪市,现在不用贴补黄小麦,手头能宽裕一些,也总算是遂了这个愿。
那些票证,全是前阵子宋恩礼去沪市收古玩的时候奎爷给的,奎爷现在在沪市站稳了脚,又开辟了一个黑市新天地,既收又卖,有佟阿太在幕后给他当眼镜架,又发展了一帮子手下人,早已不可同日语。
到家,正好赶上吃早饭。
炕桌上早早的摆上了一大盆白面馒头,又暄又软,正不停往外冒着热气,看着就有食欲,还有煮鸡蛋和白米粥,馋得几个娃围着桌子又蹦又跳!
“来来来,先不忙吃饭,我和你四叔昨晚省城没赶回来,今天把你们的压岁钱补上。”家里条件越越来越好,王秀英给他们的压岁钱也从一分两分涨到了五分,宋恩礼不好超过婆婆,也准备了一把五分钱,一人一个分过去。
这个年代还没那么讲究,没有红纸包啥的,给多少钱一目了然,所以她这边才派好压岁钱,那边趴在炕上咿咿呀呀的闹闹已经给她把这个钱拿回来了,而且还是一家给了一毛。
“咱小闹闹可是家里最小的娃,得好好儿宝贝着,咋着也不能比那几个皮小子少。”周娟巧笑道。
前天王秀英回来的时候给他们一人捎回来一大块布和一包棉花,虽然过年是穿不上新衣裳了,但等了过了正月做也是一样,开春后再找棉花匠把被褥重新弹厚实点,只要一想到从此能暖烘烘睡在大棉被里,她就心情好。
他们当伯父伯娘的大方,王秀英这个当奶奶的更大方,直接掏出一张大团结塞在闹闹的小衣兜里,宋爷爷和萧铁柱也不例外,他们俩现在可是有正经收入的人了,大方的不得了。
农村里没啥活动,大过年的无非也就是比平时吃得好一点,吃过早饭俩老的便出去找乐子去了。
宋恩礼同萧和平一合计,抱着闹闹去一趟法国给严朝宗拜年,回来的时候萧和平问她,“要不要等会儿回一趟娘家?你和爷爷都在这边,岳父岳母应该会冷清。”
“别,大年三十咋能去岳父家,起码得年初二。”这是风俗,不过宋恩礼的原意就是等过了这个年再跟萧和平商量她父母的事,看能不能拿出一个折中的法子。
总不能因为这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的事,闹得两家子人都过不好年。
“啥初一初二的,咱家可不讲究这个。”萧和平一直不是很放心,打从这趟媳妇从娘家回来心情就不好,他知道问题一定出在那边,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正大光明的理由,他当然希望能早点解决让媳妇早点宽心。
宋恩礼低头不语。
“到底咋了,有啥不能说不能解决的?”
“没事,听我的,就等初二。”
“红旗。”萧和平突然叫住急欲出门的她,“如果是因为我,你千万别有压力,你嫁给我已经够委屈的了,尽量选择不让你为难的法子吧。”
“你知道是啥事吗!”宋恩礼回头看着他,眼眶倏的就红了,噘着嘴委屈的往回走,直到撞到他怀里,才昂头重重磕向他胸膛,“啥都不知道你就让我选择,你是不是傻。”
不能看着父母离婚,不能让萧和平跟她去几十年后生活,还能咋选,咋选都有人